桑禾听着外头的动静,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她不是人,但令太玄是真的狗。
不过,望着满室的米面粮油,桑禾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管别的,这鳌清璃倒是没有令她失望,拿着程家钱财买了这么多的物资,当真“豪爽”。
天灾已至,末日将临,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食物!
这鳌清璃行事倒是狠辣,这样多的米面粮油,怕是将都城诸多粮店都掏空了,接下来的日子灾洪鼠疫不断,粮食压根种不出来。
都城百姓无粮,又怎么活下去?
当然,这和她也无甚关系,不过粮是用程家钱财买的,她拿走自是顺理成章。
思及此,桑禾就很不客气的将满室堆积的资源尽数收走。
她望着空空荡荡的屋子,笑的春风拂面,顺手取出一张面具戴上,转而推门出去。
桑禾先是仰头看了一眼屋檐,令太玄已经不在了,做了坏事就这么轻飘飘走了,这事儿做的还当真是很“令太玄”。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袭来!
桑禾微微侧身避过散发着寒光的长剑,鳌清璃冷声娇喝道:“好你个女贼!”
“女贼?我喜欢这个称呼。”桑禾压低嗓音,弯唇一笑,反手一掌,重重击在鳌清璃肩头,旋即将其手腕一折,长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鳌清璃倒退数步,捂着疼痛的肩头,语气惊疑不定。
这女贼穿着打扮如此奢华,宛如都城世家贵女,但都城贵女她都认识,从不知有人竟如她一般习武,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来这别院又是所为何事?
桑禾下颚微扬,眼尾上挑,红唇微启:“滚!”
鳌清璃闻言,眼底有狠色一闪而逝。
她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娇娇女,她是经历过末日动荡的人,不可能任凭一个叫不出名字的阿猫阿狗就能随意驱逐。
这里堆砌着她辛苦数日购置来的物资,只需带到南梁,这一生她都将衣食无忧,甚至呼风唤雨!届时,不信令太玄不回来找她!
她怎么可能走?
她手蜷了蜷,就欲要赤手空拳和桑禾过过招。
桑禾轻笑一声,脚尖一点剑柄,长剑便瞬间弹起落在她手中。
她右手划出刁钻的弧度,快若闪电般搭在了鳌清璃脖颈,寒光闪烁,只需稍稍偏移一瞬,就能划破她的颈。
桑禾抬手轻撩长发:“小妹妹,这么点实力就莫要动手了,平白惹人笑话。”
鳌清璃手掌攥拳,恨得咬牙切齿。
她深呼一口气,眼中狠色褪去,变得水光粼粼:“阁下到底是谁?我若有什么得罪之处,在这里与您道一句对不住,希望您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这小丫头一般见识。”
“若阁下喜欢这处别院,那晚辈就将这里送予您了。”
鳌清璃稍顿,继续道:“不过,我近些时候购置了些货物,准备运往南梁做生意,这些货物还请前辈让我带走。”
桑禾险些笑出声。
这鳌清璃算盘打的噼啪响,她要真是个原著民,怕真要叫她给哄住了,一栋都城别院和一些叫人摸不清头脑的米面粮油,哪个更具价值不言而喻。
当然,这只是现在,待丰朝城破,这处别院就会变得分文不值。
“现在滚,我便饶你一命,否则……”桑禾手中长剑微震,剑锋便将鳌清璃脖颈给划出了一条刺目的血线。
鳌清璃疼得浑身一颤,当即也不再执着货物了,嘴唇抖了抖:“走……我走!”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尚且没有杀掉程花虞,亦没有杀死上辈子吞掉自己的那只尚付兽,她怎能死?
她一定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