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黛眉一挑,听这动静可不像是小事。
不过,回娘家这几天有发生什么要紧的事吗?桑禾细细回想,并没有。
她瞥了一眼斗鸡,与令太玄一道离开了柴房,看样子要想拿捏住这鸡,得三五不时威胁一番才是,好在这事儿她熟,倒是不需要担心。
一出柴房,桑禾就看到外头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人,其中还包括覃昌辅,程老爹和程季之,至于程麟之,屁股险些被打成八瓣,现如今还躺在床上。
除此之外,就是一列身着黑色铠甲的羽林卫。
羽林卫是专程保护王上安危的都城军,每一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
“卑职给王上皇后娘娘请安——”
为首的羽林卫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语气格外严肃。
令太玄给桑禾撑着伞,声音清冷道:“起。”
羽林卫道:“多谢王上,娘娘。”
他起身,将列队后一个身着盔甲,风尘仆仆的侍卫拉过来,恭敬道:“王上,传令官纵马疾驰入宫送急报,卑职特意护送其前来太师府。”
“传令官?”桑禾眼波流转,知道今天的剧情是什么了。
如今大雨倾盆,百姓粮食颗粒无收,去年瞒报下来的旱灾终于瞒不住了,崩盘后,灾情愈重,各方太守开始纷纷上报,今日,送信的传令官才日夜兼程抵达都城。
覃昌辅很有眼色的将传令官手中捧着的奏章呈上。
传令官气喘吁吁跪倒在地上,将自己一路的所见所闻尽数上报,临了还说道:“王上,如今各地灾情告急,已有百姓开始远离故土,逃难去了,急需拨粮赈灾啊!”
说罢,一直精神紧绷,风雨兼程的传令官便晕了过去。
覃昌辅看了令太玄一眼,忙道:“快快!快将人送回去,召医官看诊!”
令太玄拆开油布包,神情淡漠地看着里面的奏章,尽管其中描绘的景象凄惨至极,饿死的百姓人数触目惊心,他也没有丝毫动容。
桑禾叹了口气,不动声色扯了扯他的衣襟。
令太玄垂眸看她。
桑禾想到两人已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便道:“王上,您需尽快回宫,召朝臣对各地灾情进行商讨,及时赈灾才是。”
令太玄瞥了她一眼,颔首,与覃昌辅道:“回宫。”
覃昌辅大喜。
他就说嘛,王上应好好待在宫中,怎能陪女人回什么娘家?
桑禾满腹说服的话还未说出口,令太玄已带着羽林卫准备打道回宫了。
程乾领着家小,一路将令太玄送出府邸大门。
桑禾刚拿出手绢,准备装模作样彰显一下自己舍不得分别的苦楚,但对上他凉薄微嘲的眼神,嘴角一抽,索性罢了。
在令太玄即将踏上马车时,桑禾才忽然想起两日后的重点剧情。
她夺过程老爹手里的伞,疾走两步,一把攥住令太玄的手臂:“王上等等!”
周围众人纷纷垂眼不敢去看帝后温情的一幕。
程乾眼皮抽搐了一下,在心中暗道:这不孝女,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这可是在府邸大门口,若叫旁人看到了,多难为情啊?
程季之不同于程老爹的肤浅,眼底颇有笑意。
他不求许多,只望阿妹能得偿所愿,得王上之爱,两人万不要如曾经那样波折了,但想到抱走皇太子的鳌清璃和即将入宫的众秀女,他笑意又收敛了。
桑禾叫令太玄附耳过来,轻声道:“两日后,来接我回宫。”
令太玄顿顿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的嗯了一声。
他如今已不再考究这妖女行事的目的了,她想如何便如何吧。
桑禾脸上有了笑意,转身跑回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