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婆,你要不要良心的,大家站在田埂上看到的。”
“是啊,你就是没有推她,也是不小心把她甩开了。”
“人好了就行,你赶紧去把人接回来吧,都要到廿三了,送灶神了。”
“过了廿三还在医院,多晦气!”
苏芍药坐在院子里,外面的吵闹声丝毫影响不到她。
她的面前,是秦陆刚刚做好的原木茶桌,上面摆着几块刚刚买回来的点心。
一壶热茶还有几本书,她的躺椅背上,当着一条厚厚的毛毯,是苏母得空的时候针织给她的。
“外面吵没吵到你?”
秦陆从灶房出来,手里拿着几把刚刚从镇上带回来的地瓜叶。
这地瓜叶在农村是常有的东西,可冬天是难得的稀罕物。
只有种在大棚里,才有一点可以尝鲜。
不过,苏芍药喜欢这种清心的蔬菜,所以秦陆只要看到,都会给她买一些。
“没有。”
苏芍药回头,喝了热茶之后脸蛋红扑扑的,炭火又足,加上这冷冽的风,让人觉得冬日别有一番趣味。
“我出去帮帮妈。”
见外面吵得厉害,秦陆放下菜,苏芍药伸手拉他的衣袖。
“嗯?”
秦陆低头,小姑娘脸红扑扑,手
扯着自己的衣摆,眼睛水润的好看。
他觉得好像有人用河岸边芦苇荡里的芦苇轻轻挠他的心尖。
真的好痒……
很想抱抱她。
“不去了。”
“妈一个人在外面,你舍得么?”
秦陆笑起来,他微微弯腰把毯子扯着帮她披好。
“没什么舍得不舍得的。”苏芍药握着他的手,语气柔软缓慢。
“她之后还要做五供,她喜欢担水村,要在这里生活,我们要放手让她去面对。”
跟着她一起这么久了,也在盛殳浸染这么久,苏芍药对自己的母亲有信心。
果然,话才落音,外面又传来吵闹声。
“你给我让开!我进我自己儿子的门,还要你同意?我说有扫把星就有扫把星!”
“秦陆小时候,也是我一把屎一尿拉扯大的!大冬天的河水刺骨的冷,我双手就泡在里面给他洗尿布。”
“我儿子有出息了,怎么?修了新房子,就嫌弃我这个农村妇女上不了台面,不给我进去了?”
“老天!你睁眼看看啊,有没有天理!”
大概是因为最近村里对秦婆的声评不好,她也懒得在担水村的村民面前装了。
“我生了个不孝子啊!娶个媳妇几年没生娃,造
孽啊!大过年的,也没见有多么孝敬我们老的。”
秦母一屁股坐在秦陆新房外面哭喊。
担水村的人头一次见到她这么撒泼的,个个吓得后退。
秦母看到周围的人,以为自己赢了,她高高抬起下巴,在冷冽的北风里双目赤红盯着苏母。
苏母微微一怔,随后笑了起来朝秦母伸手。
“要我拉你起来么?”
秦母吓了一跳,这个婆娘,想干什么?
“也不是小孩子了,撒泼打滚也改变不了事实。村里的人都知道,秦陆是因为遇到我女儿,才有今天的好日子。”
“咱们做父母的,不能给孩子好的环境,只求不拖累孩子,你说是吧,亲家。”
苏母温温柔柔,也不生气,她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站在冷冽的北风里,身上穿着苏芍药给买的羊呢子大衣,看上去跟苏芍药一样,温柔娴静。
可是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