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件纯黑丝绒旗袍，零星坠着芝麻般大小的钻，婉约而奢雅，腰身，袖口与下摆绣了金色的繁复花纹，胸口再坠着一朵丝绒瑰红玉兰花。
乍一眼看去，让人惊艳不已。
没有多么华丽，却扑面而来一股浓丽的清雅，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让人不自觉想着穿上它该是何种风采。
顾老太太来来回回看着，眼里难掩喜爱，“默言，这是否太贵重了？”
林默言眨了下眼，“为了奶奶，值得！”
顾鸿文和费绮兰绷着脸，脸色微妙地难看。
秦玉菲更难以置信，贬低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一个和顾老太太交好的人说道，“要不您现在就试试？我有种预感，会非常适合您！”
老太太乐呵呵地拿着衣服进了房间。
餐桌上，气氛有股微妙的诡异。
“你从哪儿买来的？”费绮兰拧眉，“哪个品牌的？”
林默言微微一笑，“极光。”
什么？
那个名动景城，拒绝了像秦玉菲这么优秀的设计师的极光？
极光出品，必是潮流，里面的设计师也个个都是大牌。
众人震惊的瞪大了眼。
这样一件旗袍，想必不是光出钱就能买到的。
秦玉菲直接笑出了声，“那么我想问，这是出自极光哪位设计师之手？光凭一张嘴，可没法撑面子。”
林默言再次语出惊人，“陆言。”
极光有位天才设计师，陆言。
比起其他人，她作品不多，胜在吸人眼球，无比贴合需求者。她眼神毒辣，构思巧妙，更善于利用文化底蕴，所以不仅衬出了需求者的优点，更衬出了那种风骨美。
这种美，很受各个年龄层的喜爱与追捧，所以能想象有多出名。
可惜，她从未露过面，近几年更鲜少出作品，但也不妨碍其他人对她的赞美。
秦玉菲惊讶一瞬后，脸上的笑容更自信了，“陆设计师直接定制吧？况且近两年还有退隐的迹象，林医生，你怎么联系上她的，还让她心甘情愿为你设计旗袍？”
林默言不置可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费绮兰眉头一皱，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维护起了秦玉菲，“还是什么秘密不成？难道说，这根本和陆设计师无关，是你随便安了个由头？”
众人也窃窃私语起来，“应该不会吧？毕竟是送给老太太的礼物。”
“可是也没听说陆设计师要复出啊？”
“据可靠小道消息，前段时间程家大少就找了陆设计师，被连拒三次。那可是程家哎，接连被拒绝是什么概念？脾性这么大的设计师，会同意和一个小小的医生合作？”
这些人也是有眼色的，看得出来顾鸿文和费绮兰不喜欢林默言，所以议论的声音不算遮掩。
林默言全听到了，倒是有几分心虚。
当时她为了几场重要的手术连轴转了半个月，实在疲惫，所以拒绝了沈行川跟她说的“程家有个单子找你，你接不接？”
后来第二次来找，看在对方是程景泽大哥的份上，她有意想接，奈何又被其他事耽搁了。
到了第三次，她就没那个心思了。
心虚，是因为耽误了沈行川的生意，毕竟那可是程家。
见她沉默，秦玉菲得意极了，笑容异常假，“林医生，我理解你想出风头，但做事也得量力而行吧？但凡你换个人，说不定我们就信了。而且老太太那么疼你，不管你送什么她都喜欢，何苦做这种骗人的事呢？”
费绮兰更是一脸烦躁，“就知道你手里做不出什么好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