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后,我发誓再也不回这鬼地方,打算做点正当生意,用猴哥的话说,知足常乐。
六年后我走出高墙,仅仅一墙之隔,空气却相差这么多,这是自由的味道。
伤感的是,在我重获自由的这一天却没有一个人替我庆祝,红姐可能早就把我忘了吧!
铁打的江湖,流水的红人!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江淮看一看,看一眼就走,绝对不打扰她的生活,我是一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
我来到老江淮,发现这里变成了一间量贩式KTV,跟以前大不一样。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红姐转做正行了,红姐来探视我的时候就说过,将来她想转做正行,洗浴这一行已经干不了多久了。
我问她想干什么,她告诉我想开歌厅,因为她从小就有一个歌星梦。
6年时间,一切都变了,环境变了,人心也变了,红姐确实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她有更好的选择。
这也更应了那句老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我一点儿也不怪她,因为她给我的已经够多了,自己的路到头来还是得自己去走,这个世上除了父母谁都靠不住……
心里这样想,但我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最后一层遮羞布始终没有撕扯下来,我犹豫片刻决定再去新江淮看看。
来到黄州街,我感觉我好像错怪红姐了,新江淮并没有改成量贩式KTV,依然是洗浴中心,只是名字换成了云鼎。
我大概打听了两家店的情况,两家店的老板都不是红姐,两家店都已经易主,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姐去了哪里?彬哥又去了哪里?一连串的问号扯动着我的思绪。
我对平静生活的向往瞬间发生了改变,我要搞清楚在我服刑的后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拿出当初入狱前的爱立信手机,这款电话早已彻底被淘汰,老得连配件都已经买不到。
任何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改变,包括情感……
我翻动着电话里保存的号码给以前的朋友、同事和兄弟打电话,红姐和彬哥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其他人要么关机、要么打通了不接、要么说我打错电话,还有一种永远是通话状态。
人走茶凉,这就是社会,有温暖亦有冷酷,处在高点哪里都是朋友,处在低谷身边的人有多远躲多远,冷暖自知。
电话本里存储的电话几乎都被打遍,我绝望了,直到翻到猴哥的电话,我犹豫了很久,最终拨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通了,我的心情忐忑,猴哥会跟其他人一样吗?
响了五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喂!”电话里传来猴哥的声音。
“猴哥!”
“你是小胜?郭小胜,你出来了?”
“嗯!今天刚出来!我有点事想问你!”
我将江淮的事跟猴哥说了,猴哥沉吟许久,才说:“你来我家一趟,我当面跟你说,6年不见猴哥想你了!我让你嫂子给你炖碗鸡汤!”
这是六年前我俩未完成的约定,想不到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实现,我挂断电话打算去一趟猴哥老家。
路上,我一直感慨:“猴哥啊!你说你想我了,为什么你却一次也没来看我呢?难道连你也变了?”
猴哥的老家离东海不远,也就200多公里的距离,我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长途客车,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摩托才来到猴哥所在的村子。
这个村子跟琳姐老家差不多,看起来就很穷。
我顺着猴哥给我的地址一直往里走,大概15分钟之后,我找到了猴哥家。
猴哥家不大,房屋跟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