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长戟只是普通小兵所用，只是尖头刺入，没有倒刺。
赵瑜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蔡雅抱着肖鹤鸣，夫妻二人跪坐在地上的画面。
这一场大战虽是惨胜，但是却也狠狠的灭了羌奴的气势，想要在开春之前再犯已是不可能。
结冰的城门敲开，蔡雅跪坐在肖鹤鸣身边，马车缓慢的进入城内，城墙之上还在浇水固墙，不过却将城门口的位置留了出来。
“夫人不必太过担心，大人身体好，虽然是贯穿伤口，但是却避开了要害，只需卧床休息好，多吃些好的，养一养很快就能够恢复了。”
军医离开之前仔细的叮嘱完，又急忙去看其他的伤患了。
是不是真的身体好，如今也就只有肖鹤鸣与蔡雅两人心底最清楚。
“娘子陪我一起歇会，我已经许久没闭眼了。”
撑了一路，肖鹤鸣如今脸色其实真的不好，身上的甲胄已经解下了，身上胳膊全都用布缠了起来，避免伤口崩开。
蔡雅见状也是心软，脱了鞋袜爬上了床榻。
原本还在胡思乱想，想着等肖鹤鸣睡着了她再起来，结果躺上去没一会，她先睡着了。
原本呼吸有些沉重的肖鹤鸣睁开了眼，刚才他只是假意装睡，让蔡雅放松下来，看着生怕睡着还皱着眉的小人儿，抬手轻抚，然后将被褥又拉上来一点将人盖严实，闭上了眼。
蔡雅梦里回到了大学，畜牧院的学长养的猪跑她的试验田里去了，又糟践了她的成果不说，还撵着她跑，跑着跑着突然三急，于是忙着找茅厕，然后就醒了。
蔡雅睁开眼，掀起被子就下床，等哗啦啦的解决了三急，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肖鹤鸣在。
探头出去一看，某人身上缠着布条光着膀子被冷醒了，被子掀飞到了床里边。
床上的人一脸哀怨的看向蔡雅。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忘了，呵呵……”
蔡雅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过来想要给人盖上，然后手就被拉住了。
“天色还黑，娘子这是打算要去哪？”
“啊？”
蔡雅扭头看了看外边，确实还很黑，原本尴尬的想要借机跑的，最后只能默默的又爬上床。
只是这一次怎么都睡不着，眼皮子眨啊眨的，总感觉被人盯着，于是睁开眼，一张长满胡茬的脸映入眼中。
下意识的爬起来，然后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嘶~”
蔡雅重新倒下躺在床上，抬手捂住脑门。
“娘子这是要练铁头功？”
“还不是你，没事盯着我看吓人八叉的。”
蔡雅眼泪都出来了。
屋子里的烛火一直燃着，过了好一会，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最终还是蔡雅先开口，实在是被人一直盯着看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在看你会不会突然消失，古有盘古开天地，仙人下凡历劫之说，鸟兽草木成精。”
蔡雅嘴角差点没压住，这人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古人不是最忌妖魔鬼怪吗。
“我满身杀戮的人，为什么要怕，而且，娘子一直以来做的都是善事，我又不是分辨不出好恶。”
自己一条命都是自家娘子救下来的，若不是为了救自己，这样的秘密，换成他，绝对不会暴露于人前。
所以，有了绝对的信任，肖鹤鸣对蔡雅没有存一点猜疑。
“话本子里还有那精怪报恩，难不成……”
肖鹤鸣的话还没说完，蔡雅已经被对方的脑洞给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