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炽翎处理好逆贼的事务,这晚只带了羽灵一人来到刑祭司的死牢,因不喜嗜血杀戮,他长这么大从未踏足过这里。
刑祭司的牢房越往底层走越阴森恐怖,密不透风,漆黑一片,只有冰冷墙壁上挂着的几盏油灯,昏黄的火焰直直地燃着,像雕塑般一动不动,只能照到半尺宽的地方。
越往下霉烂腐臭夹杂着血腥的潮湿之气充斥着整个牢房,羽灵拿着一盏宫灯摸索地走在前面,他用手指堵了堵鼻孔,还是堵不住迎面扑来令人作呕的怪味。
从上面犯人哀嚎的嘈杂之声到下面听不见任何声响的死寂,这里更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四处穿透着死亡的气息,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
南宫炽翎在羽灵的带领下,终于摸索来到了死牢。
他拿过羽灵手上的宫灯,举在头顶往死牢里望去,只见一位被穿了琵琶骨,骨头夹着外翻的皮肉鲜血淋漓,披头散发之人正被铁链束缚着手脚,端坐在牢房的正中,闭目养神。
那人听见有人的脚步,微微抬起头,却并未睁眼。
南宫炽翎被牢中人惨不忍睹地模样惊吓地一个踉跄,被羽灵扶住。
他直立后抚平心绪,宫灯从他无力的指尖滑落,直直地落在地上,却丝毫不被影响地继续燃着烛光。
“皇叔,你可知错?”南宫炽翎目光迥异地问着牢中之人。
“错怎样?对又如何?谋者只有赢和输,哪有对和错”那人拉着极好听地声线回应着。
南宫炽翎看他不思悔过,愣怔了半天又道:“贵妃已随父皇去了”。
却见牢中之人丝毫不为所动,终于忍不住暴怒了起来:“你根本就不爱她,从始至终都是利用,亏她死的时候还在喊着你的名字,还求着我将她与你合葬”
南宫德衍这才微微地抬眼,看向面前铁栏外穿着贵气的公子,轻笑道:“一个女人罢了,死了便死了”
“呵呵呵....皇叔,你的野心和欲望吞噬了你,你早已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这么多年你一直在为你的权欲谋算,算了身边所有的人,如今这些人皆因你而去,你可有一丝悔改?”
“悔改?我为何要悔改?那些人都是自愿为我谋算,如今败了,大家要一起承担才对,与我何干?”南宫德衍清冷地眼神中这才有些波动地说道。
“那南无国十五万的将士何辜?他们又有何错?是你......是你挑起的这场战乱,都是你”南宫炽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喊了起来。
“我?我的好侄儿,怎么会是我,追溯这源头是你才对,你若不逃婚,他们怎会有机可乘?”
“还有,天下止戈十余年,各方诸侯早已蠢蠢欲动,南无国表面风光,却受不住一点打击,不然也不会溃败至此,此战就是今时不打还会是来日。”
“你父皇根本没有能力治理这个国家,你也没有,你们都想的太简单了,没有军队没有利刃,就靠你们那些‘之乎者也’,真是天大的笑话”
南宫炽翎被牢中之人的反驳之声惊吓地连连倒退,怎么会是他?他没有伤害任何人,没有谋算过任何人,怎么可能是他?
羽灵看着世子猩红着眼睛,满目变得狰狞和狐疑,惊慌地唤了一声:“殿下,你切不可被他妖言蛊惑”。
“罢了,死不悔改,就这样吧”南宫炽翎回了回神,扶着羽灵转过身去,往来时的方向缓慢地走着。
“皇叔,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加痛不欲生,我不会让你轻易死的,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活着思过,为逝去的十五万将士忏悔的活着,为你谋害的每一个人忏悔地活着,就判他们化为厉鬼看能不能放过你”
南宫炽翎突然扭过头又往死牢的方向说道,眼神中充满了狠戾。
“你想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