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宫,屋内外的宫人侍女全部撤退,只有宁王奕楠沅端跪在静妃的寝屋内,神情凝重。室内气氛出奇的森严,静妃左氏端坐在床边,静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半晌后,静妃一改往日端庄贤淑气韵,面红耳赤地怒斥着地上跪着的人。
“你父皇命你前往封地,你为何迟迟拖着不去?小皇孙留在我宫内,自会有人照看,无需你们牵挂,说是挂念小皇孙,你出征在外,办事在外又几时去照看过他,都是借口,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心里能不清楚。”
“母妃,儿臣不服!”奕楠沅怒吼着。
“你不服什么?这都是命!你命不如他。”
“他无权无势,何德何能?只一战而已,便能轻松坐上那个位置。父皇偏心至极!凭什么?我就是不服!”
静妃气急起身,来到奕楠沅面前,狠狠在他脸上落下一掌,顿时在他白皙的脸颊处印下一个猩红的掌印。
怒道:“你是想逼死我吗?圣上懿旨已下,眼下已是不变的事实了,你还想做什么?”
“儿臣不做什么!”奕楠沅倾斜着嘴角,阴鸷一笑。
“不做什么,你撺掇你外祖父在朝堂上煽风点火,别以为我在后宫什么都不知道,你父皇我再了解不过,他选的人定下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你没能争上那位子是你自己能力不够,怨不得别人。”
“我能力不足,儿臣想问一下不是他一早便选好的吗?什么“战”,都是做戏罢了,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在那按照他的指示演着。母妃,我心里恨呐!”
奕楠沅像头暴躁的雄狮,在静妃的面前肆无忌惮地咆哮着,眼里没了半点的情意。
静妃看着下面发狂的狮子,笑了笑:“该说的我都说了,你退下吧!我乏了,往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你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心思和打算,我劝不住你,只是你看着左氏得来不易的这一切,给你外祖父留一点退路好吗?”
她说着来到她儿子的身边,用手轻抚着奕楠沅的脸颊,摸着刚打他的地方,心疼地说着:“疼吗?”,泪流满面。
奕楠沅同样泪流满面,心有不甘地摇着头。
“沅儿,你记住,母妃也是为你好,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呀!权势只会让人陷入无尽深渊,若能选择,我宁愿不入这宫,你们也不必跟着我困在这权势里,迷了心智。我也不愿在这宫里困一辈子。”
静妃苦笑着,像是心里有了盘算,说着让奕楠沅顾不得想的事情。奕楠沅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并未发觉静妃的异样。
静妃心里明白,左氏有如今的局面是仗着陛下对她的宠爱,实则左氏一族什么都拿不出,此次更是在帮奕楠沅谋划夺嫡之事。谋逆是大罪,他们又有什么底气去谋划这些事情,不过是仗着她罢了。
入宫二十年来,日日小心谨慎,没成想到最后却败给了自己的儿子,平日里对他的教诲,苦口婆心全被他当成了耳旁风。
她拿起一壶早就备下的毒酒,站在窗前,开怀畅饮,前尘往事在她眼前浮起,她痴笑着:“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晚间被宫女发现时,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死前她还将自己梳洗干净,换了件干净的素衣。
奕楠菲赶到时,发现静妃早已断气,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
她来到奕楠沅的身边,拽着发愣失神的人,摇晃着,怒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和母妃说了什么?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奕楠沅恍惚,回忆起静妃死之前说的话,觉反应过来,原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她怎么能如此心狠啊?奕楠沅静默不语,像是傻了一般,别人问话也不理睬,也不言语。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