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任瑾瑜和杨康又悄悄地在一个无人的午后来到妙手堂上课。
这一次,于子钰也让于谦多安排一些人手,在附近埋伏,暗中观察情况。
若是韩雪不请自来,于谦就会提早过来通风报信。
不过于子钰的担心多余了。
或许是天气转凉,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医馆更是门可罗雀。
一阵寒风过后,就连坐在医馆前堂昏昏欲睡的骆小仙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杨康从后边走了出来,经过骆小仙身旁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杨先生,你不打紧吧?”骆小仙问。
杨康摇摇头,却齉着鼻子说:“昨晚写文章到深夜,可能稍微有些着凉。”
“我给你抓副药吧!”骆小仙说着,利落地抓好一包药材。
杨康道了谢,裹紧身上的衣袍,趁着附近没人,溜出了医馆。
任瑾瑜很快也从后院走出来。
一想起那晚于子钰要让自己参加选妃,和这个女孩子做假夫妻,骆小仙看着任瑾瑜时的心情就有些尴尬。
任瑾瑜却似乎对选妃之事毫不知情,还是热络地跟骆小仙说东说西。
“阿嚏!”
说着话,任瑾瑜也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亮晶晶的鼻涕泡竟然挂在了唇边。
骆小仙从怀中摸出一块素净的棉布手帕,要去帮任瑾瑜擦鼻涕泡。
任瑾瑜略一吃惊,骆小仙却似姐姐般拉住了她的肩膀。
“别动,我帮你擦干净些。”她说,“一会儿在那些侍卫面前,淌着鼻涕,可不怕被人笑话吗。”
“嘿嘿……”任瑾瑜不好意思地笑了,任凭骆小仙轻柔地帮她拭去唇旁的污渍。
“姐姐,你真会……照顾人。”她说。
骆小仙心里话,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照顾不了你一个小屁孩嘛,可嘴上却说:“你是皇上,肯定有很多人侍奉你吧,我这粗手粗脚的,哪里比得上那些宫女、太监会照顾人的。”
“那不一样。”任瑾瑜脱口而出。
“嗯?”
“他们侍奉朕,是因为怕朕,或者说,是怕那些阁老们。他们担心若是侍奉不好朕,阁老们会处罚他们。可姐姐你……你不怕朕,你……喜欢朕,对不对?朕知道,是那种喜欢,可不是那种……嘻嘻。”
“你若是个男子汉,我或许真的会喜欢上你,”骆小仙轻声反问,“我拿你当妹妹看待,可以吗?”
任瑾瑜脸颊微微一红,却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外面。
“于子钰带着侍卫们来接朕了。”她说,“等明儿,朕找个理由,请姐姐进宫去玩玩,我也有些宝贝玩意儿给姐姐看。”
“唉……”
“怎么?”
“起风了,别着凉。”
“嗯嗯!”
说完,任瑾瑜在便装侍卫们的簇拥下,悄悄坐上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子,一路往皇宫大内的方向而去。
“如果她不是女孩,而是一个男孩子……”骆小仙看着任瑾瑜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我会不会答应参加选妃,甚至……嫁给他?”
“呸呸!”骆小仙自己却吐了吐舌头,“我在想什么啊!我想照顾她,不过是因为她跟我小妹差不多年纪,也柔柔弱弱地罢了。任瑾瑜是个女孩子,但她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女皇,会拥有属于她的爱情……而我要做的,是找到返回我自己那个世界的办法。唔……爸爸妈妈,还有小妹她……他们现在正在做些什么呢?那个世界的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胡思乱想着,骆小仙看着夕阳西斜,心情低落地关上了医馆的大门。
第二天一早,于子钰又拍响了妙手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