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瑾瑜坐在皇后寝宫的龙凤合欢床边,呆呆地出着神。
她早就把昨日当值的太监、宫女们责骂了一遍,赶了出去。
偌大的皇后寝宫内殿,寂静得令人窒息。
“小仙姐姐……你……就这么跑了?!你不管朕了?”
任瑾瑜自言自语地,看着手中的单薄锦被发着呆。
锦被上的那股淡淡香气中,似乎还留着骆小仙的气息。
昨儿晚上,她还和骆小仙相拥在这床锦被中香甜睡去。
可一觉醒来,骆小仙不见了。
羽林卫还带来一个更骇人听闻的报告:皇后娘娘昨儿趁夜色,伙同韩妃娘娘,迷倒了宫中的太监、宫女,潜出宫外,还迷倒了刑部大牢的卫兵,把人犯小白劫出大牢。目前,皇后娘娘连同逃犯已经连夜逃出国都,竟然不知所踪。
“两个女子,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贵妃,大半夜溜出紫禁城,却从刑部大牢劫走了人犯?!”任瑾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骆小仙,你不是答应过朕,要好好陪伴朕、保护着朕的嘛!
你怎么就食言了呢?!
突然,有人敲了敲紧闭着的寝宫大门。
“谁啊!”任瑾瑜大吼,“不是说了,朕今儿不上朝,谁也不见!”
“皇上,”韩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把韩雪带来了。”
“韩雪……”任瑾瑜一怔,“进来!”
韩枫和韩雪一前一后从门外走了进来。
韩雪还穿着昨儿晚上那身带斗篷的夜行衣,脸上还有一块污渍,不知是和卫兵打斗时留下的,还是撒迷药的时候沾上的。
“韩贵妃……”任瑾瑜冷冷地望着韩雪,“你不帮朕也就算了,怎么连你王兄都不帮?!”
“我只知道,小白救过我,要没他拼了命地去找药,小仙姐姐也不可能及时配制出给我和王兄解毒的……”
“够了!”韩枫打断了妹妹的话,“这不是理由。”
“那哥哥请说,什么是理由?”韩雪倔强地望着韩枫。
“你们做的这件事,就完全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韩枫说。
韩雪不屑地笑了笑,转头看向任瑾瑜。
“朕……”任瑾瑜的嘴唇微微抖了抖,“把你和小仙姐姐都视为……好姐妹,是自己人,可你们两个竟然联手……造朕的反!”
“造反?!”韩雪皱着眉头,“我们这不是造皇上的反啊!”
“你们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任瑾瑜气得泪光盈盈。
“反正……皇上,我回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韩雪扭过头,似乎也生气了。
“福王殿下,你说,该怎么处置韩贵妃?”任瑾瑜问韩枫。
“按照南周国履历,即便是皇亲国戚,劫刑部大牢也视同谋逆大罪。”韩枫咬了咬牙,“需交刑部议处。最高,可判死刑。”
“哥!你要杀我?”韩雪呆呆地看着韩枫。
“微臣管教妹妹不严,按律也有连坐的罪责,也请皇上下旨。”韩枫说着,单膝跪地。
任瑾瑜看看韩枫,又看了看韩雪,抬手擦去眼角那几滴气出的眼泪,恶狠狠地说:“那韩贵妃也是朕的妻子,朕也有连坐之罪!”
“皇上不要说气话……”韩枫直言。
“你们不都一直在说气话嘛!”任瑾瑜抢白道,“福王你知道,朕绝无可能把韩贵妃交由刑部审讯,也绝无可能让你受连坐罪责……”
“那就请皇上按内宫法度处置,是赐她三尺白绫、一杯毒酒,还是……”
“福王,你为何总要朕做这恶人?!”
“皇上……要想做一个好皇帝,就必须当断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