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喜欢一个女人都不可以？”
“不行！”
“许慎！”燕九霄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懂。那个人……”
燕九霄的目光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影子。
“你把他当作了我。对吗？”
许慎一怔。
“你和他同床共枕时，把他当作了我。是不是？！”燕九霄追问。
“你……”许慎看着燕九霄，“你晓得，我……其实喜欢你？”
“你向我坦白，你从小就不爱女人，只爱男人。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不愿像我欺瞒你的一切。可没想到，你竟然对我……心生爱慕……”
“你既然看得出来，却没事儿人似的……”
“我能怎么办？我不喜欢男人啊！心心念念想着你是我好兄弟，我替你在文武百官面前瞒着、藏着你的这个秘密，甚至放任你和那影子私下里不明不白……许慎，我对你已经太过于宠溺了，所以现在……”
“所以，我不能忍受你……我真正爱着的人，被一个女人抢走！不，任何女人都不行！”
许慎的话语，让燕九霄彻底绝望了。
他明白，许慎已经疯狂了。
“骆小仙只是一个借口，对吧？”燕九霄缓缓说，“一旦到了我大婚那天，无论我娶的是哪家姑娘，你都会反。对不对？”
许慎点点头。
“燕九霄，你杀了我吧。”他说，“杀了我，这次叛乱就结束了。你……可以迎娶你心爱的骆小仙。然后，借兵给任瑾瑜回南周国平叛复位。接下来，南周国上下或许都会对你感恩涕零，南周国和燕北国这两个大地上最富强的国家重归于好形同兄弟，你燕九霄就会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多好啊！来吧，这就动手。凭你的功夫，大概只要一招就能要我的命。燕九霄，别犹豫。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给的。现在，你拿回去。我……不会怨恨你。”
燕九霄抬起了手。
精兵们的弓弩唰地举了起来，成千上百的箭矢，都瞄准了燕九霄。
“放下弓弩！”许慎却大喊起来。
燕九霄沉默地看着他，许久，才低沉地说：“许慎，我现在才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的目的不是要我死，而是你一心求死。”
“燕九霄……”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和影子之间的纠葛……除了我，没人知道。等到我大婚之后，我肯定不再需要影子了。到时候，你完全可以带着他一起归隐江湖，共度余生。未来，还很长……”
“不！你不明白！”许慎低声咆哮着，眼泪却一下子涌了出来，“燕九霄，你不明白。你是你，影子是影子。影子就算长得再像你，也永远都不可能是你！”
说着，许慎的身子一挺。
燕九霄惊慌地扶住了许慎。
一支滴着鲜血的箭头，从许慎的胸口钻了出来。
他的身后，影子拿着一张弓弩，正在发着抖。
燕九霄不明白，连拿着弓驽都会发抖的影子，怎么会硬下心来杀他所爱的人。
但察觉出影子眼中的悲凉和绝望，燕九霄似乎知道了。
影子并不是一个只会听话的真人玩偶。
他不仅有自己的情感归宿，还有深谋远虑。
在给燕九霄当影子的这些年，他早就通过明封暗赏等各种手段，拉拢了一大批文武重臣。
此刻，就算没有许慎，他的反也可以大着胆子造下去。
况且，他终于明白，他连许慎都没有真的得到。
“燕九霄……”许慎用最后一点力气说，“你……用我的身子挡住那些弓箭手，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