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日之事我们可以不记恨,但是它也说明了皇后默认杜府做伤害洪府的事情,而他们仍然可以全身而退。
如果这件事不足以证明,那么母亲那件事呢?父亲,虽然我还没有想到母亲为何会那样,但是我仍然觉得她是被陷害的,如果是这个思路,那当年的吴州知府脱不了干系。
周氏为何能入京?他们家祖上经商,几代人在官场熬着,这一代知府已是极限,若要有进展,也不该是周老爷吧。”
“或许他有政绩,政绩突出也不无可能。”
“确实如此,只是官场上,人脉或许更重要吧。祖父是宰辅,老太太是侯府嫡女,您走的是科举之路,强大的人脉下也要三十五岁才当上尚书。
要说政绩,您才是吧,不然皇上怎么会让您回尚书之位,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吴州经济本就不错,很有可能发展为除京城之外第二个人口最多的城池,可是周氏上位后,经济不升反降,被隔壁徐州反超。
我当年随母亲回去过,周氏在百姓口中并不是值得歌颂的人。父亲,您说他这样的政绩真的能平步青云,坐到尚书之位吗?
更何况,论家族渊源,他们周氏还不如母亲一族。”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不是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女儿是不感兴趣,可有些事传遍了,下人们都传到女儿耳朵里了,总不会还不知道吧。”
洪绣叹了口气,怎么人之间的认知总有偏差,又继续说:
“所以此事既然有猫腻,女儿猜应该是周氏帮助了上面那位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前路顺畅。
那么女儿想到七年前母亲在知府中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至于他的晋升渠道,知府后又坐上了什么职位,用了几年时间,才到尚书,女儿一问便知。”
洪绣观察了一下洪源的表情,还是看不出什么,又接着说:
“所以父亲,周氏入京是否能够佐证我的想法,皇宫那两位不仅纵容别人对洪府不利,反而为他们庇护,甚至奖赏,难道还不是存心打压您?
但是按理来说您身居高位,又一直勤勤恳恳,为何打压您?
女儿听说,先帝时,您曾因立太子为当今王爷说过话,所以是因为这件事情,对吗,父亲?”
“唉,孩子,为父确实是对不起你的母亲,我当年也没有想到这一层,直到你出事,才猜测是如此啊。”
洪源当年没有明确站位,只为了王爷说了那么一句,就一句,未曾想被皇帝疑心,无法直接对他下手,便从亲人下手。
“那么,王爷还是没有放弃皇位?父亲您别瞒我,他无缘无故帮了我两次,不会是闲着无聊。”
“他确实是暗示过你和你母亲皆是被陷害,探了我的口风,我只是装糊涂,糊弄过去了。”
“您没有想过要联合王爷去对付皇上,他既然当了皇上,您必定忠心于他,只是皇上他不会信,他会让您回尚书之位,除了您的政绩,还因为您门生众多,而且姨娘,她是当今宰辅之女。”
“孩子,为父确实不会做此等谋逆之事,若皇上还是要处置我,我便放弃荣华富贵,带你们远离京城。”
洪源其实也清楚,就算放弃了这些,那位也不一定会放过他,只是他实在做不来谋权篡位的事情,因此不愿往坏处想。
洪绣也知道,她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没有向周氏寻仇,和杜府表面交好,是想对皇上表忠心,打消他的疑虑,可是皇后今日的动作,也恰好说明皇上不信父亲的忠心。
洪绣知道,洪源何尝不知,所以老太太怕他隐忍许久,却一直被怀疑,家人被伤害,怕他冲动,才把他叫过去,让他以大局为重。
“父亲,如今工部全是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