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开心得合不拢嘴。
她在吴荇去世的第二年就提了这件事,但是洪源死活不同意,于是便作罢。
这下好了,老太太如愿以偿。
或许是心情好,她在晚膳时终于出了房门,和洪绣他们一同用膳了。
“既然事情定了,挑个日子就办了吧。”
“是,儿子已经命人选好日子了,就在本月十九。”
“嗯。”
“你们今日起也要改口叫母亲了。”
“是。”
由于老太太的到来,洪绣她们多少拘束些,老太太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自己和家人生疏了,决定以后常出来吃吃饭。
晚饭过后,老太太把杨姨娘叫到自己屋里,拉着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慨:
“子清啊,你终于熬出头了。”
“子清啊,没人会再笑话你了。”
“你以后能抬起头做人了。”
“以后谁再笑话你,你大可骂回去,像在吕府那样。”
“你呀,这些年总是隐忍,不争不抢的,我虽心疼你,却也拗不过源儿。”
“以后万事要自己去争取,知道吗?”
……
杨姨娘被老太太说得都快哭了,这些年,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难过。
入府以来,老太太疼爱,当家主母也没有为难过她,又有孩子傍身,她已经很满足。
怎么老太太说起来时,自己竟是显得如此卑微呢?
她不由得被感染,也红了眼眶。
“母亲,你放心,孩子们都很孝顺。”
老太太认同地点头,杨姨娘给她擦着眼泪。
“唉,好在霖儿从小养在你身边,对你也有感情。”
“母亲,绣丫头也很孝顺呢。”
“给你抬妻这件事她做得好,不枉你这些年对她的疼爱。”
“母亲对绣丫头还是有偏见?”
“我本对她没什么偏见,到底是我亲孙女,只是她母亲我不大喜欢,对她才冷落些。”
“其实吴家姐姐很好,当年未曾为难我,忱儿出生,她也视如己出。”
“她小时候本也活泼,后逢家中变故,性子收敛了许多,只是收敛太多反而变得懦弱,我们家是大家族,主母理应果敢有威严,她担不起这份责任。”
“我倒没觉得吴家姐姐这样有什么不好。”
“你呀,谁的好话都说,自己却不为自己争取半分。”
“事实如此嘛。”
杨姨娘笑嘻嘻地挽着老太太的手臂,轻轻靠在她的肩头,老太太亲昵地抚摸杨姨娘的头发,也笑得宠溺。
日子也快,转眼就到了十九。
宾客盈门,洪绣起得很早,特地穿了件淡色的衣服,而杨姨娘刚好相反,她穿了一件亮色衣裳,看着都比往日精神许多。
“你看母亲这样多好看,穿得郑重才像女主人,平时就穿那些灰的白的,活像个老妇人。”
洪绣盯着杨子清,目不转睛,和洪忱说话也没有看着她。
洪忱有些惊诧,她没想到洪绣改口这么快,同时也有些感动。
“她往日都在厨房里忙东忙西,顾不上打扮。”
“啧,真好看。”
洪绣连连称赞,倒也不是杨子清有多么的惊艳,只是给了她一个反差,平时杨子清太平易近人了,完全没有京城贵妇的模样,天天提着两手材料进出厨房。
“行了,客人都到了,快领着她们坐好。”
“好好好,咱们走。”
洪绣的视线终于舍得从杨子清身上挪开,和洪忱一起领着客人就坐。
宴席还没开始,大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