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澈拽着吕夫人下了马车,又拖着她一路奔向后宫。
宫里的宫女太监纷纷避让,不敢多言,都是官眷,一个塞一个的尊贵。
吕夫人想挣脱,她被提着衣领,不得不弓着背,杨子澈又走得快,她的手只能不停拍打着杨子澈,谁知打得再重,杨子澈都没有要放开的迹象。
吕夫人觉得面子都要丢光了,又恼怒又无奈。
在京城这么些年,她不曾听说有人比她还放肆,难道人长大是会变的?
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吕夫人的脖子都酸了,终于到了后宫。
“给南阳侯夫人、吕夫人请安,不知二位夫人……”
“妾身南阳侯夫人杨氏,求见皇后娘娘,请姑姑代为通传。”
那姑姑看事情好像有点大,不敢耽搁,福了一下身子便立刻去通传了。
约摸有一刻钟,皇后便出来了,杨子澈看她身上穿得有些厚,有些站不稳的样子,是生病了?
皇后看到有些狼狈的姐姐,还有怒气冲冲的杨子澈,顿觉不妙,只好把她们先请进殿内。
毕竟是皇后跟前,杨子澈也松手了,吕夫人理了理衣裳,挺直了背,从杨子澈后面快步走过,还故意碰了杨子澈的肩膀,走到她前面去了。
“请皇后娘娘安。”
杨子澈恭恭敬敬行了礼,吕夫人随意福了一下,皇后也不在意。
“咳咳,你们二位前来所谓何事?”
皇后咳了两声,杨子澈犹豫了片刻才开口。
“禀娘娘,今日是妾身妹妹的抬妻之日。”
“是,本宫知道,已经派人送了礼。”
“妾身从南边千里迢迢马不停蹄赶来,就是为了喝这一口喜酒。”
“你们姐妹情深,本宫甚有感触。”
“娘娘也有姐妹,自然能体会妾身对妹妹的情感。”
皇后闻言看了一眼吕夫人,而后又看了看杨子澈,心中大约明白了她来的目的。
“是啊。”
“娘娘,若是有人在您姐妹的喜宴上胡闹,搅了这喜事,不知道您如何做?”
“南阳侯夫人今日前来,可是告状的?”
杨子澈看皇后挑明了事情,也不旁敲侧击了,抬起头和皇后眼神交汇,眼中没有畏惧,只有郑重。
“妾身状告吕侍郎夫人赵氏,于吾妹喜宴上打着皇后的旗号出言不逊侮辱吾妹,大闹喜宴,不顾脸面不顾情分,当场给吾妹难堪,使其下不来台,请皇后娘娘为其做主。”
说完便跪下磕头,皇后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严肃,磕头的声音这么大,正要下去把她扶起来。
谁知吕夫人抢着开了口,皇后只好暂时不动。
“你胡说,我何时大闹喜宴,分明是你……”
“吕夫人骂我妹妹是贱婢,在场之人皆可见证,还要狡辩?”
杨子澈堵住了吕夫人的话,她掐吕夫人的事可不能让她现在说出口。
“我无需狡辩,她身份低微是事实。”
“我妹妹虽是庶出,确实比不了嫡出,但从小也是官家小姐,你一句贱婢便把她贬入奴籍,如今她已然抬了正妻,更不是你口中的身份低微。”
“就算是抬了正妻,终究比不了原配。”
“这么说,吕夫人是承认在我妹妹的宴会上出言不逊了?”
“你!”
吕夫人意识到杨子澈三两句话就让自己承认了这件事。
“皇后娘娘,妾身妹妹熬了大半辈子,好容易熬出了头,如今吕夫人几句话便把她打回原形,往后满京城的人都笑话她,她如何抬得起头。”
杨子澈说着说着仿佛是戳中了伤心处,哭哭啼啼起来,听得吕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