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听到蓝云烟,心就硬了一些。
胡贵人看皇上脸色变了,心想不妙,看来传言说顺妃是皇上的心上人是真的。
但局已然布下,如果她不能让皇上动摇,那后面的戏就演不下去。
胡贵人“砰砰”又磕了几个头,汗珠从她额头流下。
“是,大姐姐罪该万死,她也认罪,皇上不需要放了她,只要将皇子送到大姐姐身边,等皇子好些了,再送回来,也算是大姐姐将功折罪了,皇上,皇子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皇上闻言有点动容,皇后看在眼里,赶忙阻止:
“皇上……”
“皇上,奶娘刚刚也说了,皇子吃得不多,再这样下去,他身体如何受得了,大姐姐是戴罪之身,不要因为一个罪人而伤害了皇嗣,那才是罪该万死啊皇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胡贵人想表明的意思已经一清二楚,皇后想辩驳,却无从下嘴。
胡贵人没有为胡氏脱罪,甚至没有要求放出来,话里话外都是为了皇嗣,她从前竟未发现,此人说话竟然滴水不漏。
两个人一站一跪都在等皇上决定,胡贵人实在是怕皇上一口否决,都说成这样了,若还是拒绝,那顺妃在皇上的心里竟然比一个皇子还重要。
还好。
“如此,那便……”
“皇上。”
一个宫女跑进来,发髻都甩得有点乱了。
胡贵人认得,那是守在千禧殿的宫女。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禀皇上,千禧殿的胡贵人,她……”
“她怎么了!”
“她病倒了。”
“什么?”
到底有些余情,皇上听到胡氏出事还是有些着急的,立刻就去了千禧殿。
千禧殿的胡贵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虽然盖着被子,但还是蜷缩抱着身体,瑟瑟发抖,像是很冷。
皇上上前去唤了几声,又摸了摸额头,是发烧了。
“去请太医。”
“是。”
“胡贵人什么时候病的,怎么不来禀报?”
“前两天贵人就说身体发软,不太舒服,昨天晚上就开始热起来。”
“那怎么不早点禀报!”
若纷听皇上的声音大了起来,吓得赶紧跪下。
“皇上恕罪,贵人说她罪该万死,理应受罚,不敢因为小事声张,扰了皇上安宁,所以命奴婢不准去禀报,拖到今天,刚刚奴婢端了水进来,才发现贵人有些意识不清了。”
皇上坐到床上去,想抱着胡贵人,没想到床板硬邦邦的,还有点冰凉。
“怎么这屋子这么冷?”
皇后心虚,是她让人克扣这个那个,各种生活用品都不足,胡贵人生病,她有主要责任。
若纷也一清二楚,但是她这个时候不能说。
“禀皇上,贵人说,从前自己过得太好,所以被蒙蔽了心智,做了错事,只有让自己过得差一些,才会头脑清醒,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所以,连早上洗漱的水、晚上的洗澡水,都全是冰凉的。”
“你怎么这么傻。”
皇上看了若纷端的那盆凉水,心里有点心疼,想起了胡氏之前的妩媚体贴,现在却躺在这里。
他把胡氏冰凉的手握在手里,又放在脖子处,都还是冷的。
“太医怎么还没来?你去端盆热水,给贵人暖暖。”
若纷犹豫不决,皇上看她慢慢吞吞,有点生气。
“怎么还不去?”
若纷又磕了个头。
“皇上恕罪,千禧殿……没有热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