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是中秋宫宴,有才艺的嫔妃们纷纷报名表演,若是运气好在宫宴上一鸣惊人,便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力,而后一朝翻身走上人生巅峰。
平时受皇帝的冷落的妃子们,不可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每天起早贪黑,努力练习。
边漫也报了名,她准备跳一曲十面埋伏,但一直没怎么练习过,还是天天往御花园跑,小桃和小灼看着急得不行,天天跟在主子身后念叨,“小主,离宫宴没几天了,您还没怎么练,表演时出了岔子怎么办呀,你好歹准备一下呀。”
直到宫宴前几天边漫才认认真真地跳了几遍,她悟性高,再加上有过锻炼的基础,动作做得也是相当到位,看得小灼啧啧称奇。
很快,就到了宫宴那一天,整个乾清宫内绘以彩饰,内设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
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龙头探出,龙尾直入殿中,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极尽奢华。
穿着轻纱的宫女来往如云、脚步轻盈地穿梭在桌台之间,君臣齐聚一堂,言语欢畅,,觥筹交错,一派其乐融融之象。
皇帝坐在宝座上,不时有大臣上前敬酒,喝得皇帝眼神有些迷蒙,皇后坐在他身侧,说道,“皇上,各位妹妹们还未献上歌舞,您可别先喝醉了。”
皇帝似是清醒了一点,“众位爱妃,若是有才艺的,便上台来吧,让朕好好瞧一瞧。”
一位身着粉色袄裙的女子站起来走到殿前,是宋荣华,“皇上,臣妾斗胆想唱一曲《越人歌》。”
“好,奏乐!”
悠扬的丝竹声响起,女子缓缓开口,“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歌声响起,她的嗓音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随着曲调的起伏,本来像潺潺流水般的浅吟低唱,下一秒就婉转得似深情交融时的一行热泪,扣人心弦。
直到一曲唱毕,台下的众人才回过神来,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皇后夸赞道,“宋荣华的歌声真是动听啊,说是百灵鸟也不为过呢。”
皇上也赞许地点点头,宋荣华浅浅行了个礼,谦虚道,“皇后过奖了,一会还有姐妹们要表演,臣妾先行告退。”说罢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来妃子们逐个上场,作画的作画,唱曲儿的唱曲儿,跳舞的跳舞,精彩纷呈,令人惊叹,边漫不由联想到了春晚,就差个演小品的了。
很快轮到了边漫,她一袭红色长裙,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裙摆上绣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尾羽纤长展翅欲飞,周旁勾勒着金色丝线,在烛火的照应下,现出粼粼的光。
头上简单挽了个单蝶髻,一根镂空珊瑚兰花簪斜斜插在髻上,额前坠着一条鸽血红宝石珠链,将其整个人衬得肤若凝脂,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她福了福身,“臣妾今日将为大家舞一曲十面埋伏。”
说罢抬手示意一旁的乐师开始演奏,琵琶声兀地响起,声声有力,像是战场上的鼓点,从慢渐快,让在场的人心下不由紧张,心跳加速,边漫跟随琵琶声扭动着腰肢,舞姿轻盈,身轻似燕,动作随着琵琶声逐渐变快。
忽的,乐音骤减,开始时断时续,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看着边漫慢了下来,最后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只剩下衣袂在风中翻飞。
琵琶声突然再次响起且越来越急促,边漫猛地睁开眼睛,忽如间将水袖甩开来,衣袖舞动,似有灵气般围绕在她身周,形成奇异的弧度,看得人眼花缭乱,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曳曳舞动间,牵起一缕缕暗香,整个人犹如一朵妖冶的彼岸花,朦胧缥缈,闪动着勾人的色彩,却又无法触碰。
边漫正肆意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