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边父被传唤进宫,他不知所措地被人带到如梦轩,站在豪华的院中,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父亲。”一声清脆的呼唤从屋内传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从门里走出,一身浅紫色长裙,外披白色裘绒大衣,衬托得她如玉般的肌肤愈加得晶莹剔透,耳边垂坠着的琉璃吊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长长的墨发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根金灿灿的发簪,将她衬托得既清灵又贵气。
边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漫漫。。”不自觉落下泪来,边漫将父亲请到屋内,边父看不够似的盯着她,“漫漫,你受苦了,在宫中可有人欺负你?你看脸都瘦了,都怪父亲没用,没保护好你。。”
边漫失笑,她明明都胖了,“我没事,父亲,你看女儿现在不是挺好的,没有缺衣少食,还当上了个贵妃。”她笑得眉眼弯弯,边父却看的鼻子一酸,又流下了泪水。
俩人聊了许久,傍晚边漫把父亲送出宫,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放宽心,好好地待在家等她,取下手腕上的玉镯,让边父交给于凌,“你把这个给于凌,告诉他是本。。我负了他,叫他娶妻生子不要再想着我。”边父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却不知这是他与自己女儿见的最后一面。
边父在家等啊等,等到了女儿的死讯。
那日,边漫用火折子点燃了自己的被子,放任它烧着。冬季天气干燥,一点火苗就能把屋子烧着,她静静地坐在屋中等待着。
“走水了!走水了!屋子里还有人,快点救人啊!”如梦轩前围了一群人,不断运来一桶桶水往火上泼,但是收效甚微。
“皇上!不好了!”皇帝皱着眉,“何事如此慌张,慢慢说。”“景贵妃的如梦轩走水了,她人还在里面!”皇帝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脸上带着恐慌,“景景,景景。。”
他跑到如梦轩前,熊熊大火似要将一切吞噬,皇帝一下就要往里面冲,被下人拦住,“皇上,万万不可!”他狠狠推开那人,直直冲了进去。在滚滚浓烟中,他捂着口鼻,不断寻找着那一抹身影,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边漫。
她脸上灰扑扑的,眼睛半阖,不再像往常那般神采奕奕。皇帝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抱起边漫,那小小的身躯在他怀中轻若无物,仿佛下一秒就会离他而去,“景景不怕,朕带你出去,朕带你。。。”一句话未说完,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插在自己的腹部,疼痛让他站立不稳,摔在地上,但他还是紧紧护着怀里的人,“景景。。”皇帝脑中出现第一次他们见面的景象,那面若桃花的姑娘,笑意盈盈地站在她面前,说了一句,“公子,何事?”记忆中的那张脸和眼前的女子重合,却让他觉得陌生极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活着出去了,那难以言喻的痛几乎将他吞噬,是腹部的疼痛,还是心痛?可能两者都有吧,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心爱的女子,“景景,你可曾。。对我有一瞬真心?”
那个虚弱的女子,拔出匕首扔在一旁,在火光的衬托下,脸庞忽明忽暗,勉强展出一个笑容,嘴里却是残忍地吐出一句话,“恋爱脑,都该死。”
接着两人被火焰吞噬,人们把火扑灭时,只发现两具焦尸,稍大的那个紧紧抱着怀中的人。
皇帝驾崩,新帝继位,遣散前朝妃嫔,改国号为永平。
前朝的一切都画上句号,只有民间流传着皇帝与他心爱的景贵妃,在火中殉情的凄美爱情故事。边漫旁观着接下来的故事,呸了一声,“什么狗屁殉情,谁要跟这狗东西殉情。”
边父听闻女儿的死讯,消沉了许久,最后想到女儿对他说的好好生活下去,还是拿着边漫给他的钱开了一间铺子,专卖女子的首饰,十几年后一家叫做漫语的首饰铺子,分店开满了全国。至于于凌,他一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