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家地牢里,杭文远在里面待了一晚上,出来的时候眼眶都泛着血丝,他一脚踏出阴暗的地牢,低头嫌弃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嘱咐手下人将牢里的人看好后先回了自己院子去换洗。
杭仲自边关无事调回来后就一直在东郊大营任职,平日里都是住在军营里的,只有家里有事情的时候才会回来。
杭文远则是每日都会回来,毕竟家里就剩杭暮烟一个女眷,他不放心。
杭文远交代了成峰照顾好杭暮烟后,就随杭仲一同去往军营。
在路上的时候,他将一晚上得来的消息跟杭仲通了个气,昨天他特意留下了城外的那些尸体,就是为了引人前来查看。
果不其然,在傍晚的时候,几名黑衣人出现在了城外,身上装束和地上那些死了的一样。
杭文远命亲兵不要打草惊蛇,任由他们毁了尸身,然后悄悄跟着那几人回了城,亲兵发现他们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城北的一处不起眼的宅子。
杭文远命人暗查了一下那所宅子的主人,竟然查到了孟家管事的身上。
一个管事而已,杭文远不相信他能够豢养死士,于是在地牢里连敲带诈的撬开了那个头领的口,果不其然,是孟苋的人。
杭仲听闻后怒极,枉他对孟苋多加提拔,没想到他竟是个狼子野心的人,豢养死士的目的先不论,伤他女儿这一点,就够他死十回了!
杭文远沉声道:“爹,现在没有证据证明那些死士的直接主人就是孟苋,我的人在入夜后潜进去过一次,那宅子就是个空壳子,只有一个看家的老大爷,还是个瞎子。”
“想来那里不过是一个入口,真正的老巢定然与那里有着关联,这还得继续查下去才能知道。”
杭仲攥紧着缰绳点点头,厉声说道:“找到他们的老巢只是时间问题,目前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查探,争取一举端了,让那狗贼没有脱罪的余地!”
“是,我会让人密切关注的。”
“对了,你妹妹那里,你多派些人保护着,以后万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杭仲忧心的叹了口气,他的烟烟才十五岁就经历了三次这样危险的境地,是他这个做爹爹的没有保护好她。
杭文远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安排人去的,还得找个会武的侍女,这样以后她就算是出席女眷的聚会,也能放心些。”
“你考虑的对,你看着安排就好。”
······
杭暮烟醒来的时候,感觉双眼发胀的厉害,她手背抵着额头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她好像在晏莳怀的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
哎!大好的时光我竟然睡了,真是浪费!
杭暮烟叹了口气,在外间等了许久的清兰听到动静挽起了纱幔走进来,在看到杭暮烟红肿的双眼时惊讶道:
“小姐!您的眼睛怎么了?您···哭了?”
“啊,没事,昨夜入睡前我喝多了水,是有些肿了吧。”杭暮烟揉了揉双眼,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那奴婢一会给您热敷一下。”清兰松了口气,她怕她家小姐是因为昨夜害怕而哭肿了眼,那就是她的照顾不周了。
毕竟,小姐是因为她也受了惊吓才让她不必守夜的。
“好。”杭暮烟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她还在回想着昨夜她和晏莳怀的谈话上,终于引得那个闷葫芦说了实话,还没等她好好表达一下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意思呢,她自个倒是不争气的睡着了。
下次,下次一定要好好发挥,争取关系更近一点。
也不知道昨夜自己哭的丑不丑,她可是记得她要是哭的狠了,是会流鼻涕又打嗝的。
“唉!”杭暮烟没什么精神的叹了口气,引来清兰的关心,“小姐还有哪里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