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暮烟困顿的眼睛瞬间就睁大,猛地抬头往床上望去,就看见了她哥带着笑意的眸子,杭暮烟眨了眨眼睛,眸中的光彩由惊讶转变为了害怕和委屈。
杭文远见她这样就顿觉不妙,没等他想好安慰的话语,就见他的妹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他的胳膊抽抽噎噎的道:
“···哥,你吓死我了···我好怕你醒不来,哥···”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哥哥保证,以后都会好好活着,我还要护着我的妹妹一辈子呢。”
杭暮烟不听他的话,虽然爹爹跟她说了当时的情形,但她知道没那么简单,单看两人身上的伤,和不能正大光明回来的隐忍,此行就是危险重重的。
“哎哟,你可别哭了,再哭你哥就被你哭死了,啊,头好痛。”杭文远见她越哭越凶,忙使苦肉计道。
“怎么了怎么了,覃武,快去请军医!”杭暮烟一听他喊疼,一把抹掉眼泪就对覃武吩咐道。
覃武看了眼自家主子,看着不像是头痛的样子啊?
杭文远暗暗翻了个白眼,朝呆头鹅覃武使了个眼色,覃武后知后觉的退了出去,请军医去了。
“别担心,你别哭我就不头疼了。”瞧见杭暮烟焦急的神色,杭文远语气一软哄道。
“······”杭暮烟眨了眨眼,也算是反应过来了她哥是嫌她吵了,瘪了瘪嘴终于是止了哭意。
杭暮烟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你饿不饿?渴不渴?伤口还疼吗?”
“饿了,不渴,伤口不疼。”杭文远摸了摸瘪瘪的肚子,点了点头。
杭暮烟忙叫清兰去给杭文远端来早膳,她哥这院子连个婢女都没有,都是一帮糙汉子,她便带着拾依和清兰一起守在这里。
军医过来给杭文远看了看,欣慰的点头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又换了方子,就在杭文远的解救下退了下去。
实在是杭暮烟太过紧张小心,拉着军医问了很多,直把军医问的满头大汗。
受伤对于上过战场的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只要没死就是最轻的。
但这些伤落到杭暮烟的眼中,就是危及性命的严重了。
杭文远用了膳后杭仲也过来了,父子两人很有默契的没在杭暮烟跟前说些什么,都只当这是一次小的失误。
然而只有他们知道,这个失误差点就真的要了他们的命。
杭文远回想起来,当时他们明明可以杀了自己的,但是却留了自己一口气,现在看来就是为了引父亲入局了。
“爹,您打算怎么办?”杭文远起身靠在床头,杭暮烟很利索的给他后背又加了个靠枕,这一切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的杭文远弯了眉眼,对妹妹的照顾很暖心。
杭仲沉声道:“死士任务结束后,孟苋肯定会见他们一面,而这时,就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了!”
“哼,那就让他好好接着这份大礼,豢养死士,刺杀朝廷命官,够他死十回的了。”
两人说这些的时候都没有避着杭暮烟,杭暮烟在一旁给杭文远削着苹果,闻言眼睫微闪,心里有了另一个打算。
杭暮烟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爹,那怎么得知孟苋要何时去见那些死士呢?”
杭仲笑笑道:“‘死士’得手的消息是在两天前传给孟苋的,按照返程来算,明日,孟苋就该来验收成果了。”
杭暮烟等着杭文远又睡下后,回了趟自己院子,写了两封信让刚办事回来的拾依送了出去。
一切,就等明日的好戏开锣了。
而在等待这这段时间,杭暮烟想着好好为爹爹和哥哥补补身子,于是准备亲自去厨房给他们炖个汤。
只是自幼被娇养起来的贵小姐,哪会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