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宫的觥筹交错相比,二皇子府就显得格外冷清了。
晏辰已经喝得迷醉,他脚下散落了一地的酒坛,口中喃喃念着皇帝的心狠,仲秋宫宴这么重要的日子,他的父皇竟然也不允许他出去。
真是天家无父子,皇帝多寡情啊!
这时管家带着几个小太监走了进来,管家江艾脸上带着欣喜,他走到晏辰跟前禀道:“殿下,皇上命人给您送了许多您爱吃的菜肴,皇上还是惦记着您呢!”
“送菜?”晏辰的眸子清明了一下后又变得迷离,他轻嗤一声,“谁缺那口吃的了!我要的是他给我解了这禁足,我要的是他别那么偏心老六!啊?他给了吗?”
“嘘!殿下!您醉了,快别说了。”江艾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后面这几个小太监可是皇上宫里的人,万一他们回去后将这话说给皇上听,那殿下又要被骂了!
晏辰不耐烦地打掉江艾的手,他睨着面前弯腰端着菜品点心的几个小太监,醉醺醺地说道:“过来!给本皇子瞧瞧宫里的菜都有多好?”
几个小太监依言端着托盘上前,晏辰踉跄着起身,朦胧的视线在几道精致的菜肴上一一看过,他冷笑一声掀翻了最近的一道,“不要!本皇子不要!拿走拿走!!”
江艾在一旁吓得赶紧说道:“你们把赐品放下先出去,一会随我去库房领些赏银,今日殿下喝醉了,一直没有醒来,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好。”
江艾言语中的警告和敲打很明显,几个小太监相视一眼,由领头的回道:“是,小的们将赐品送来就走了,并未见过二殿下。”
“嗯,很好,在外面先等等。”江艾点点头,宫里的这些下人个个都是人精,他一会敲打一下也可以放心些。
现在首要的就是要安抚好殿下。
等人都退下后,江艾给晏辰倒了杯热茶,看着晏辰不情不愿喝下后才劝道:“殿下,您不能再这么整日酗酒了,陛下罚您也只是为了给朝臣一个交代,毕竟您和孟家的渊源颇深,只要您挨过了这一个月,在陛下面前听话一点,陛下会重新重用您的。”
“您看陛下今日虽然没让您去参加宫宴,但是他还不是命人给您送了您喜欢吃的菜,您应该好好感谢一下陛下,让陛下觉得您真的知错了,宫里有娘娘帮您说话,您自己再争气一点,陛下会看到您的好的。”
江艾说的苦口婆心掏心掏肺,而喝醉的晏辰只听到了“和孟家渊源颇深”这句话。
晕晕的脑袋想到孟家因何落败,而自己又是因为谁才陷入这个泥潭,晏辰迷醉的眼眸变得狠厉,他怒摔了手中的茶碗,恨声道:
“杭暮烟!本皇子落到这一步都是杭暮烟搞的鬼!本皇子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不是最在意她的父兄吗?那本皇子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她一个孤女,本皇子要让她受尽凌辱,求死不能!”
江艾没敢接他的话,等晏辰发泄完了心里的恨意,倒头睡下后,江艾才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这边晏莳怀回了王府后,他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了一道带着陈旧气息的密旨,修长的手指缓缓将其打开。
晏莳怀摩挲着上面的字迹,那是他的父皇留给他的最后一个念想,也是最后一个保障。
他的父皇,撑着最后一口气强硬的将自己过继到了一门断绝的安王名下,悄悄地给自己袖中塞了这道旨意。
那会他还不知道他的父皇为何要这样做,但是随着这两年他查到的蛛丝马迹,他惊觉他的父皇母妃死因并不简单。
父皇临终时嘴角溢出的那抹黑红色鲜血,还有眸中对他身后之人的恨意。
他从刚开始被送人后的记恨,到慢慢的妥协,再到后面一个意外的发现,他才明白父皇之所以会将他过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