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禾回了府,正想去母亲柳氏房里,与母亲说说话。
路过书房时,她瞧见书房里还燃着蜡烛,她想许是父亲还在处
杨叙慌乱的逃走后,飞快的前往康乐门,但他脑子里一遍遍回响起姜宁禾的那句“你是杨叙”。
可他否认了。
他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大概是,自己已经残缺不全了,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而姜宁禾呢,仍然是京城中最耀眼的星星,杨叙只能望尘莫及。
如今的他,可以说是一摊烂泥,永远配不上那鲜艳夺目的花朵。
他三年没给姜宁禾写信,就是想让她忘了自己。没曾想,老天偏偏又安排他们相遇!
他脑子很乱,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他惊呼一声,停下了马,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旋即回头看了看。
那街道人潮涌动,已然不见姜宁禾的身影。
他回过头,驾马前行至康乐门。
杨叙把套马的缰绳扔给侍卫,负手走在这幽长的宫道上。
过了宫门便不许骑马,他迈着步伐,一步一步走的很沉重。
宫道的另一头迎面跑来一个人。黑暗里,只听得见那人跑步的声音和喘息的声音,那声音在这幽静的宫道上传出回响,让人不禁竖起汗毛!
小太监跑到杨叙面前,他弯下腰身,双手撑着膝盖:“大……大人,陛下让你赶紧……赶紧去坤泰殿回话!”
“知道了。”
杨叙说完,撩起黑袍,快步走向宫道尽头,然后右转入了长廊。走到长廊,已经可以看到大片的宫墙,各处都亮着灯火,仔细看还有守卫在宫殿外巡逻。
走到长廊尽头,穿过文慧殿,就到了皇帝召文武百官议事的坤泰殿!
“参见陛下!”杨叙撩袍,双腿跪在地上,他向赵仲景行了叩礼。
“起来吧!”赵仲景坐在雕刻着龙纹的紫檀木椅上,他放下手中的书:“青镇码头的事如何了?”
杨叙站起身,答道:“那艘船上的货物确实被人劫走了,不过奴才在那批劫匪身上发现了‘克沁部落’的图案。”
“哦?”赵仲景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前不久才平定了‘克沁部落’,他们不会挑此时来大晋作乱,还查到什么?”
“奴才也觉此事不是‘克沁部落’所为,所以让人将那些人的尸首挂在码头示众,又暗地里派人盯着。后来探子来报,说……”
赵仲景挑眉,看了他一眼:“说什么?”
“说是看见祺王手下的来码头滞留了片刻,然后去了王府复命。”
赵仲景听见此话,一掌拍在御案上,他怒道:“他要造反不成?”
杨叙连忙跪在地上,俯身低头:“陛下息怒!”
“他竟然生出这样的野心!”赵仲景双手紧捏,手指的骨骼捏的作响:“他是朕的七皇叔,朕年少时他还时常教朕骑马射箭,如今竟算计起朕的江山来了。”
言毕,他冲满怒火的眸子生出一丝心疼,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
“是!”
杨叙起身,走到赵仲景身边,提起案上的鎏金茶壶,给他添了新茶:“想来他们只觉得尸首示众,是在羞辱‘克沁部落’的人,却没想到是在引蛇出洞。好在奴才赶回来之前,让手底下的人暗中盯着祺王府一举一动,陛下想……”他停顿了几秒,又道:“陛下想如何处理此事?”
“他是朕皇叔,虽有反逆之心,但朕也不能不顾及同宗之情,此事朕得好好想想,你先退下吧!”
“是!”
尸首示众是对穷凶极恶之徒的极刑,尸体不入土为安,魂魄便无法入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