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嫔依旧捂着口鼻:“庆嫔与本宫是同年进宫的,如今她怀有孕,本宫去瞧瞧也是应该的。”
话音刚落,熙嫔就率先迈步出门。
到了坤宁宫,其他妃嫔刚走不久,宫女搬来的圆木凳上还有余温。
熙嫔与庆嫔说着话,姜宁禾时不时才插两句嘴。
“哎姜才人,你坐那么远干什么,靠过来一点,咱们姐妹好好说说话。”
熙嫔谈笑间看了一眼姜宁禾,忙着招呼她离近一点。
“是啊姜才人,坐那么远还以为咱们姐妹之间有隔阂呢!”庆嫔附道。
姜宁禾耸了耸肩,她本身就与她们交情不深,又何来隔阂一说。与熙嫔相交,还是因为她前段时间感染了风寒,熙嫔派人替她请了太医,还送了许多补品。
她端起圆木凳,放在庆嫔床榻边,与熙嫔坐成一排……
连着一个月,熙嫔都带着姜宁禾去坤宁宫看望庆嫔。
姜宁禾实在不想去,她和庆嫔本就说不上几句话,大多时候都是熙嫔在旁边提她一嘴。
但是熙嫔却说,如今庆嫔是陛下新宠,多去坤宁宫走走也许能见着陛下,到时候侍了寝,这身份才名正言顺,有了恩宠的女人才能在后宫活下去。
姜宁禾本就不想见到皇帝,也不想侍寝,但她又觉得熙嫔也是在为她着想,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每日与熙嫔去坤宁宫闲聊,每日都聊到傍晚时分才回宫。
六月初,天渐渐燥热起来,树枝上的知了叫的让人心烦。
庆嫔这几日常常腹痛,熙嫔瞧着太医来诊脉,便带着姜宁禾离开了坤宁宫。
直到六月初五那日,熙嫔正和庆嫔说着话,庆嫔突然握住腹部,大喊着“疼”,熙嫔连忙让宫女去请太医。
姜宁禾看着庆嫔的被褥渐渐被血浸湿了,她一时间慌了神,她皱起眉头,右手紧拽着衣领。
赵仲景正在坤泰殿议事,听说此事后,急忙散了大臣,带着杨叙连忙往坤宁宫赶。
赵仲景坐在寝殿外,脸色铁青,额上青筋突出一条,右手紧握住圈椅的扶手。
底下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赵仲景一言未发,听着寝殿里的惨叫。
这时,太医撩起帘子,向赵仲景行了礼:“陛下,皇嗣尚未保住。前几日娘娘就说有轻微腹痛,臣思虑不明,娘娘自从怀有龙胎,胎像一直稳固,每日按时喝安胎药,也从不碰伤胎之物,按理说不可能会滑胎……”
这句话一说出口,屋内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太医这话就是摆明了说有人谋害皇嗣。
庆嫔的胎一直按照太医的叮嘱养着,而且她自己也十分重视这一胎。保不齐还是个皇子,若来日诞下的真是皇子,那她就是皇长子的生母,身份自然是比如今的孙贵妃都还要高上一等。
赵仲景手一挥,桌边的茶杯就摔在地上。
跪着的一干等人都被吓了一跳,姜宁禾被吓的咽了咽口水,她悄悄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最后对上杨叙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