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禾望了望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只有几只麻雀在空中低飞,周围的树叶渐渐泛黄,花儿也垂着脑袋。
秋天悄无声息的走进京城中,京郊的小溪边连鱼儿都不知所踪。
她垂首不语,杨叙就在她身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炽热的眼神,仿佛要把她融化了一般。
良久,她才开口:“陪我去见见蓉蓉吧!”
听见蓉蓉,杨叙才想起,他入宫那年,正好是李蓉蓉和陈小将军定亲的一年。
他又想起,曾与陈立恒去蕲州羁押祺王入京时,陈立恒曾在月下独饮,但他神色愁容,好似在借酒浇愁。
他看见陈立恒有些醉意,身子踉踉跄跄的,脖子到耳后处,都是一片红色。
他不免有些担忧,便上前问道:“将军何故在此一人独醉?”
陈立恒回头看向杨叙,淡淡一笑:“是厂公啊?”他又站起,将手中的一壶酒倒入口中,旋即用衣袖擦干嘴角的酒渍。
“吾妻在京,甚是想念。”
陈立恒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让厂公见笑了。”
杨叙这才想起,李蓉蓉与陈立恒成婚未满半年,但他并没有告诉陈立恒,他认识李蓉蓉。
若说出来,万一传入陛下耳朵,势必会牵扯出一段往事,若陛下知道姜宁禾那三年几乎整日与他在一起,于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笑了笑:“将军哪里的话,将军爱妻心切,实属让杨叙羡慕。”
说完,他便对月仰头,神情带有无限眷恋。
陈立恒闻言,提着酒壶摇摇晃晃走到杨叙身边,他身上的酒香味直窜入杨叙鼻腔,令他眉头一蹙。
白酒辛辣难以下咽,所以他甚少喝酒。
他直勾勾的盯着杨叙带有笑意的脸,那眼神中似乎有种浓浓的思念之情。他蓦地问道:“厂公这模样,倒像是心中有牵挂之人?”
杨叙后退两步,浓烈的酒香味散去不少,他怅然道:“我如今已是宦官,哪儿敢贪慕这世间的姑娘?”
他言毕,还自嘲了一番。
陈立恒瞠目结舌,旋即带着略微的醉意向杨叙抱拳弯腰:“立恒言语冒犯了厂公,还请厂公勿怪。”
杨叙抬起他的手臂,有些受宠若惊:“将军言重了,杨叙万不可受此大礼。”
陈立恒直起身子,摆了摆手,而后又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有些甚至洒出来了,落在了胸膛前的衣衫上。
酒浸透了陈立恒的衣衫,风吹起,还有些一丝凉意。
“将军喝醉了,不妨回去歇息吧?”
陈立恒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嘴角处一大片酒渍,晶莹剔透,在月下泛着寒光。
杨叙又抬头看向那缺了一角的独月,周身无星光点缀,看起来有些孤独。
风中有一道微弱的叹息声,他垂首后没有多待,转身就回了住所。
月下依旧只有陈立恒对月独酌,既有文人墨客的风流之态,又有武将的不世之姿!
直到姜宁禾唤他名字,他才将思绪拉了回来。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杨叙歉意一笑:“一些琐事罢了。”他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柔声道:“走吧!”
姜宁禾也没有多问,径直出府,向陈府走去。
陈府的下人将他们领向正厅,李蓉蓉正从后院赶来。
只见那长廊上一抹倩影,黄白相间的衣衫徐徐而动,腰间一条白玉带上挂着一块玉佩,发髻上的步摇因走动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李蓉蓉的脸颊有些泛红,轻微的喘息声导致她的胸脯略微有些起伏。
“禾儿。”
她远远就瞧见了姜宁禾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