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三十六年三月初,春!
这日,天空中飘着小雨,枝头还是光秃秃的,要等春雨过后,嫩芽才开始冒出头来。
腊梅花逐渐凋零,风一阵一阵吹过,花瓣散落了一地,花香随着风飘向远方。
初春已至,南方的天气还是较寒冷。
今年下了雪,比往年更冷,估摸着得等到三月底天气才会逐渐回暖。
汝州的新政推行,赵仲景重新派了一名官员前去。
之前的官员叫陈安,这次的新政也是他提出的,但他为人暴躁,推行新政时与当地百姓发生了争执,陈安上书赵仲景,说自会处理此事,结果拖了十多日。
最后赵仲景派了一位较和善的官员,与陈安一同在汝州推行新政。
他本想不让陈安再参与此事,又怕陈安会心生怨恨,毕竟此事就是他提出来的。
汝州一事得到妥善处理,赵仲景心情大悦。
姜宁禾躺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羊绒毯缓缓从她身上滑落,她一点都没察觉到。
杨叙撩开帘子就见到此景,他眼疾手快的接住滑落的羊绒毯,不让它落在暖炉里。
姜宁禾听见动静,含有困意的双眼缓慢睁开,她打着哈欠道:“你来了。”
杨叙把羊绒毯盖在她身上,又把边缘处压在她腿下。
“我若再不来,你就要把这屋子给烧起来了。”杨叙斥责道:“羊绒毯都快掉在暖炉里了。”
姜宁禾轻“哼”了一声,她嘟嘴道:“最近几日总是犯困,刚起来没多久,就又想睡觉了,许是春日来了,人都爱犯懒吧!”
“就你爱犯懒!”杨叙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要小心,万一我今日没来,那你把自己烧伤了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杨叙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坐在姜宁禾身旁,瞧着她脸色被暖炉照的绯红。
“对了,过几日我可能要去趟永州。”
“去永州做什么?”姜宁禾心中有些警惕。
永州偏远,位于北方,从京城到永州至少得一个半月的路程。
一来一回就得三个月的时间,更别说要在永州处理事情,可能还要待个十天半个月。
算下来将近有四个月的时间都不能与他相见,姜宁禾心中十分不舍。
一想到这些,她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杨叙淡淡答道:“永州知府贪污,数量不计其数,我可能得去永州查案。”
“多久去?”
杨叙摇了摇头:“还没确定。”
姜宁禾抿唇不语,她紧紧抓着羊绒毯,眼中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杨叙抚上她的青丝,手指触碰到的都是冰冷的珠钗,他回想起与她在御湖边赏莲的那一晚,她头上没有任何装饰,也未施粉黛,在月色下衬得极美。
杨叙的手指从她的发髻,移到了她的额头,指尖扫过刘海,有些酥痒,再缓缓移到耳边,他替她挽了挽碎发后,就垂下了手。
他看着她微微发红的鼻尖,安抚道:“傻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姜宁禾吸了吸鼻子:“我害怕。”
杨叙搂过她的身子,她的头就靠在杨叙肩上,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他知道姜宁禾在害怕什么,怕他又和三年前一样,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别怕,我这次一定会回来的。”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且有力。
轻柔的声音在姜宁禾耳边响起,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他的话总能让她安下心来!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有什么事就去找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