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夹杂着鲜花和青草的清香,姜宁禾站在寝殿外,看着乌云散去,漏出红日。
她垂下头,揉了揉眼睛。
从杨叙出发去永州,到如今快两个月了,她没有收到杨叙的任何消息,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春意盎然的四月,缤纷艳丽的花儿争先恐后的盛开,柳枝摇曳舞姿,枯枝发了新芽,处处绿意侵染!
姜宁禾搬来凳子,坐在殿外的长廊上,看着湿漉漉的地面被缓慢照干。
北偏殿传来周正峰清醒的消息,赵仲景跨着大步迈进北偏殿。
周正峰正要起身行礼,赵仲景连忙制止了他:“你还有伤,不必行礼。”
“多谢陛下。”刚刚一动,似乎拉扯到了伤口,周正峰扶着右肩咧了咧嘴。
他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起永州城外一事。
“我们刚到永州城外,就被永州禁军包围,当我们反应过来时,禁军已经射杀了好几名锦衣卫……厂公他……”
周正峰眸中透出恨意,他努力回想着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半月前,杨叙带着一行人刚到永州城外,就被守城的军队团团围住,领队的人拉弓射杀了几名锦衣卫,杨叙看着身边倒下的锦衣卫,才明白自己中了埋伏,身后百余名锦衣卫奋起杀敌,无奈敌方人数太多,没过多久就战败下来。
杨叙等人骑着马边打边退,最后退到树林中,三名禁军联合击倒杨叙骑着的红鬃马,马儿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杨叙摔倒在地,向左侧滚了几圈。
弯刀正欲落在他身上,他身子一侧就躲掉了,另一把弯刀又向他刺来,他抬手一挡,却连连后退至山坡上。
何严和李忠想冲过去救杨叙,却被几十人牵制住,周正峰趁机来到杨叙身旁,杀了那两名想刺杀他的禁军。
“厂公,没事吧?”他欲拉杨叙上马,却又有禁军朝他落下刀剑。
杨叙凝起眸子,呼吸沉重,他喊道:“你快走,我们拼死为你搏出一条生路,你快马加鞭回京禀报陛下。”
话音刚落,身后一道光亮刺入他的左肩上,他左手的剑插入地中,他半跪着,鲜血不断渗出。
“厂公……”周正峰惊呼。
何严和李忠闻声看过来,他们见杨叙中刀,他们更用力的挥动手中的绣春刀,缓慢的靠近杨叙。
“何严、李忠你们随我为周指挥使搏出一条生路来。”
“是。”二人答道。
厮杀间,西面的兵力逐渐减少,杨叙忍着疼痛喊道朝周正峰喊道:“快走!”
周正峰看了看杨叙他们三人,就驾马离开,转身之际,他看见杨叙被人打下山坡。他眸子一凝,扬起马鞭重重抽打在马身上。
禁军见周正峰冲出重围,便立马向前追赶。
杨叙和李忠、何严二人,拼死为周正峰搏出一条生路,让他回京将此事呈报陛下,就算他们今日全都殒命于此,那也要让陛下知道这其中的情况。
禁军少了一大半,剩余的锦衣卫仿佛看到了希望,更加卖力的挥动手中的绣春刀。
杨叙掉下了山坡,何严和李忠红了眼,他们嘶吼一声,犹如两头猛兽,直冲入禁军之中,绣春刀落在禁军身上,有些刺入胸膛,有些砍掉头颅,以此来发泄杨叙掉入山坡一事。
最终,他们还是敌不过禁军,锦衣卫全部殒命。
二人身上受了大大小小的伤,但都不足以致命,鲜血不停流淌,衣衫被鲜血染红,好似地狱里吃人的恶鬼。
何严朝李忠微微点头示意,他们二人便踩着马背一跃,然后向身后的山坡跳下去。
山坡不算太高,有个百米左右。二人这一跳,无非是自寻死路,山坡上有许多石块,还有荆棘丛,更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