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严和李忠跳下去后,掉进了山洞里,李忠的手臂被摔断了。
山洞外面杂草丛生,还挂着藤蔓类的植物,若不注意,没人会发现这里还有个山洞。
李忠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他骂骂咧咧道:“这群狗/娘养的,害的爷爷我差点死在这荒郊野岭。”
何严扒开山洞前的杂草,他看着快蒙上黑纱的天空,担忧道:“天快黑了,不知道厂公怎么样?”
“嘶……”李忠抬了抬左手,肩膀处就传来骨头撕裂的疼痛。
何严回头看了看他,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死不了,就是手断了而已。”
何严从李忠身旁穿过,他朝山洞里面走去,很快就触碰到了岩壁,这个山洞很浅,岩壁上还渗透出水珠,有些都长满了青苔。
“这个洞口太小了,那些禁军很容易就找我们了。”
“那我们快走吧,先去找找厂公,他中了刀,不知道……”李忠还未说完,他垂下眼眸,右手在岩壁上重重的捶了一拳。
“不管是死是活,我们都要把厂公带回京城,不能让他曝尸荒野。”
李忠点了点头,跟在何严的身后,出了山洞。
山坡很陡峭,他们只能抓着藤蔓艰难的行走,周围全是杂草,没有一条路可以走,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
何严就用绣春刀砍掉那些杂草,好看清前面有没有路。
……
坤泰殿北偏殿内,周正峰咳了几声,他继续说道:“厂公中了刀,被人打下山崖,生死不明。我逃出来后,身后一直有永州禁军追杀,还在途中受了伤。我逃到顺州时,让顺州守城的将军写了封密报送入京城,可送信的人一出城就被拦截了。”
“我在顺州休养了几日,方才又出发,守城的将军还让十多名将士护送我回京,但他们全都死了……”周正峰说着,垂下了眼眸。
“那十几名将士拖住了永州禁军一段时间,我这才能逃出生天,日夜兼程回到京城……”
他背上的伤,在顺州时只敷了些止血的药粉,并未过多的处理。在逃亡时,他右手得握着马鞭抽打马身,伤口愈合又裂开,反反复复。
原本一个半月的时间,周正峰足足缩短到半个月。
周正峰说完这段话,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他不停的咳嗽起来,脸都憋的绯红。
赵仲景双拳紧握,眸子里燃着怒火:“放肆!”
屋内的人跪倒一地,周正峰不知如何是好,他稍稍动了动身体,身后缝好的伤口又被扯开,衣衫被染红了。
太医只好重新给他包扎,又新上了些药。
赵仲景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又嘱咐他好生养伤,这才回了坤泰殿正殿。
赵仲景回到坤泰殿,他双手一挥,御案上的东西全都散落一地,砚台碎成两半,笔架上的毛笔不知滚落到何处去了。
他面部扭曲,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大声呵斥道:“朕的人都敢动,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高齐和万全跪在两侧,他们头埋在地上,直呼:“陛下息怒!”
赵仲景胸腔上下起伏,眼睛严厉的看着远处。
“高齐。”
“奴才在。”高齐答道。
“去传陈立恒入宫。”
“是。”
见高齐走后,万全向前跪走几步,他抬起头,安抚道:“陛下息怒,别犯着为那些人,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赵仲景冷哼一声,撩起衣袍坐在龙椅上,他仰着头,闭起眼睛,思索着周正峰的话。
大晋二十城,每座城池能调动军队的,只有守城的将军以及当地封王。
知府和军队从来都是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