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看着沈妙言越来越嚣张跋扈,做事无所顾忌,心中对她有些失望,反而觉得沈香云懂事大方,还觉得两人照顾沈妙言辛苦,却没想到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
“李若雅,这些年我原本以为是你怜妙言年幼丧母,心疼她。
原来你就是如此待她的,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今日若我没来,还不知道你要对妙言做出什么来!”沈尚指着李若雅,气得浑身发抖。
“爹爹,母亲只是与妹妹说了几句话,是妹妹伤口发作,身子有些没站稳,妹妹,你说是不是?”沈香云
缓缓轻声说道,伸手去拉沈妙言。
沈妙言怯生生得从沈尚怀里退出来,躲开沈香云伸过来的手,低声说道:“姐姐说的是,父亲快别怪母亲了,是我自己…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与母亲无关。”
“你到现在还在为她说话,我若没看见,还不知道你要受多少委屈,妙言,你是相府嫡女,这里是你的家,本相倒是想看看谁敢给你委屈受。”沈尚扫过屋子里的人,恨恨说道。
沈妙言听着心中微恼,爹爹一直都是最疼爱她的,从来没有变过。
“老爷,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这些年来我任劳任怨,看着妙言生怕她磕着碰着,她要什么我没给过?
她一连气走了好几个教习师傅,我也从未怪过她,如今你只看到了妙言受委屈,就不分是非的指责于我,沈尚,在你心中,我就如此狠毒吗?”李若雅有些伤心道。
“爹爹,母亲说的对,是我不争气让那些教习师傅失望了,可那些教习师傅不是教我女戒,就是百家姓。
“女儿只说了句想学别的,他就认为女儿无理取闹,打女儿手板,而且母亲也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让我走个过场就好了,
也不必认真学。”沈妙言低着头,嗫嚅道。
沈尚终于明白了她这从前乖巧的女儿为何变成了如此纨绔不化,大字不识之人,若他早能明白也不会耽误她习字的最佳时期,开始对这个刚抬为平妻的李若雅,心生不满。
沈尚甩了甩袖子,对外喊道:“来人,夫人身体不适染了寒疾,从今日开始将她送到老家乡下的庄子里养病,若寒疾一直不好,就一直在那养着。”
沈尚说完,似是想起什么,顿了片刻道:“让人盯着夫人每日抄写十遍女戒,一字也不能少,让她静静心
。”
沈尚说完,李若雅神色凄惨得跪在地上,嘴里念叨着:“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沈香云神色骤变,上前跪在沈尚面前,哽咽道:“爹爹,母亲持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母亲这么辛苦的份上,就请父亲饶了母亲这次吧,香云愿意代母亲受罚。”
“好孩子,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你母亲做错了事情与你何干?只是让她去庄子养病,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就这样定了。”
明日一早就出发,今日就赶紧收拾收拾行李吧。”说完就带着沈妙言,走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