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单手捧着她的脸，声音里有轻微的颤抖，“怎么不让我陪你来？”
她低下脑袋，躲开了他的手，“我马上就好。”
夜凛洵夺过她手中的缴费单，收进自己的外套口袋，“别去了。”
“为什么？”
“你可以问我。”
温雨濛抬头，怒瞪着夜凛洵，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我不想问你。”
她要亲自去检查，否则她不会相信，伸手拿了他口袋里的缴费单，往检查室去。
夜凛洵拉着她的手，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跟我回家……”
她不语，甩开他的手，坐在检查室门口等待叫号。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左右，电子屏幕上显示了她的名字。
温雨濛将包丢给夜凛洵，冷到零下的声音说，“等我出来。”
检查就做了两三分钟，但是等待检查结果等了近三个小时。
这期间，夜凛洵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温雨濛从机器上拉出检查结果单看完，把单子给了夜凛洵。
医院的酒精味道太难闻，她迫不及待地往医院外跑去，跑着跑着撞进了他的怀里。
温雨濛死命挣脱，夜凛洵抱着温雨濛死不放手。
“夜凛洵，你当我是傻子吗？在沐城，我根本不是发烧，对吗？”
她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对他深信不疑。
在被他伤的体无完肤之后，依旧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你现在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
但是不管他说什么，她也绝不会原谅他。
他哑着声，“它活下来，你就会死的……”
“你会被它吸干血液而死。”
而这个过程，身心都会极其难受难熬。
她惨白的唇被自己咬出了血印，哭着说道，“那又如何……那是我们的宝宝，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原来曾有一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待过。
可是现在没有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她自己做决定。
哪怕他不同意，也应该事先知会她一声吧……
“你不会答应。”
她冷笑，“所以啊，夜凛洵……你从来没有变过，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意愿，从来都是自作主张。”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初没有喜欢我，你就会把我送给一个又一个男人，和他们生孩子，为你造出一个又一个稀有血型的血液袋子。”
“我不会的。小宠物，我只是不想你为我而死，我只是……”想好好守护你。
“算了……”
她用力推开他，“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她双手捂着肚子，失魂落魄地走在前面，夜凛洵一步一步地跟在她的后面。
突然，她停下步子，冷声，“我不想看见你。”
然后他转身，后退到她的百米之外，继续跟着她。
夜色迷离下的街角，灰蒙蒙的天空落下濛濛细雨，她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一把透明的雨伞撑在她的头顶。
“回去再生气，太冷了，对身体不好。”
按照医嘱，她应该保暖。
温雨濛抬起脑袋，哭红的双眼望着他，哑声，“真恐怖，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这个现实，她到现在都难以相信。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孩子。”
这是此生她听到的最狠的话，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是不是也没打算转化我？”
他哑声。
“是不是我变成了吸血鬼，你深爱的缪衣就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