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生起一股恶寒,就在她准备起身时,头顶似乎传来细微的口水吞咽声,液体滴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黏腻的滴答声,她抬头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白日里那个中年男子此刻正以一个诡异到不正常的姿势盘爬在房梁上,脸色惨黄,双颊凹陷,像一夜之间瘦弱萎缩了似的,只那一双亮的人心里发毛的赤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嘴里还在不断地朝外流着口涎,有些恶心。
男人蓄势待发,似乎只要灵泽有一点动静他就要扑上来。
灵泽仰着头的脖子有些发酸,她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和他僵持,便不动声色的微屈起衣袖下的手指。
不过那怪异男人似乎对术法波动格外敏感,在女子抬手的瞬间几乎就轻而易举的侧躲过去,并紧接着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嚎叫,双腿一蹬梁木直接飞了过来。
灵泽顺手拽起旁边的椅子朝扑过来的男人头上砸去,还在想要使多大力,以至于不把人砸死。
结果证明她想多了,男人不仅跟练了铁头功似的毫发未损,椅子还断成了两节,不仅如此,成年男性的重量再加上猛扑的后冲力直接将灵泽那轻飘飘的身体给撞飞了出去。
她的腰重重磕上茶几,灵泽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不是吧?他一阶凡人哪来这么大力量?
还没缓过神来,只见发了疯的男人又以一个诡异的刨地姿势扑了过来,她有种和野兽搏斗的错乱感,偏偏这只野兽还能轻易判断她施法的时机,总是灵巧避过,接着更凶猛的反击。
果真还是法力不够,若再恢复四成,压根不需要时间限制速度,或者说她不用引渡灵力以至于对方察觉。
躲了半天灵泽也稍感体力不支,她其实还是有把握离开这间屋子的,只是她没把握这男人不会跟着她一起逃出去,万一这男人真跟着她出去了,那外面的人可就糟了,她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她平复了下呼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妄图找出什么破绽,只见男人的脸上布满了青色的经脉,还隐隐有加深的趋势,经脉游走处细看可见有什么长长的东西在里面蠕动。
这蛊虫越来越大了!白日只是在眼底浮现,如今却在整张脸上游走。
灵泽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木板上,那男人的眼睛果然变得更加兴奋了,张开血盆大口就扑了过来,她侧身躲过,眼疾手快的对正在舔舐血迹的男人施了缚妖绳。
灵泽瘫坐在地上,见那男人总算被捆了个严严实实,不禁松了一口气。
院子外面,黑衣黑发的墨寒倾安静的靠在树上,听着屋里的噼里啪啦声响,闭目假憩。
他坐在这儿有一会儿时间了,灵泽那女人还没来,他就等在这里了,不过他不打算进去,因为他要等的人在外面。
果不其然,随着房檐上砖瓦的的一丝轻微响动,寂月背景之下,一抹黑色身影轻盈掠过。
风过树梢,刚刚还尚有绝色的枝干上此刻空无一人,少了那抹艳丽点缀,碧树刹那间也黯然失色。
不过瞬息,墨寒倾已经立在房梁之上,那带着黑色斗篷的身影见到来人明显一僵,立刻撤开脚就想逃,却发现自己压根动不了。
对方实在太过强大,她都不知道何时站立的地方竟早已成了对方的控术范围。
她抬起头准备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却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绝色之人。
长身玉立,优雅矜贵,一袭妥帖修身的玄衣被风带起袍角,男子眉眼冷淡,却如寒山之上的遥遥白雪,清冷中透露出一股不可亵渎的神圣威压,尤其那双淡蓝色的眸子,在莹莹月光之下,蓦地让人似乎看见湖泊深海的幽冷危险,深邃迷人的又似蔚蓝星河,纯粹的不含一丝人间凡尘烟火。
都乐根被眼前这男人的长相狠狠的蛊惑到了,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