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业脸色一片死寂,震惊之余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看看,顾老爷这一脸表情,还真是让人心生欢喜,杀人害命,贿药求财,这恩芝堂的牌子也该摘了,这牢房顾老爷也该去坐坐了……”
“ 等一下!” 又是最初那个女子,众人视线望去,看样子像是帮顾府的,跟顾家少爷关系亲近,也不知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灵泽听了半天,也终于听出个名堂来了,她笑问郭苟,“郭员外,不知您是怎么知道这老人家瞧见了假扮贫民的富人呢?”
郭苟庆一见人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窈窕有致的身材,他不禁笑眯眯的,立马变了表情,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当然是有人……”
话刚出半句,他紧急止住,尬笑着,“那当然是我见那些宾客有些不对劲,才特意去打听的……”
灵泽猜他想说的是有人告诉他的,不过她没点破,只是微微一笑,
“这么说,郭员外是一直在密切关注恩芝堂的所有事宜喽,没有进去都能看出来宾客不对劲呐?”
这话讽喻意味极足,她又偏偏格外咬重“密切”这个词,怎么听都感觉郭苟庆是在监视,这来的时机也别有目的。
“你这小丫头什么意思,我分明是早看出顾正业心有龌龊,才格外留心了些,别说的我跟别有用心似的……”
郭苟庆反应极快,总之把脏水全往顾正业身上泼就是了,现如今的处境,顾正业就是想辩驳也无从下口。
“郭员外误会了,我只是疑惑罢了。” 灵泽看了一眼温老四,笑容始终平和,“刚刚员外说了半天顾老爷贿药求财的事,小女子就在想呐……”
“顾老爷干嘛要在药里下毒啊,他明明可以给平常滋补的药丸,就算人以后死了,终究不至于死太快而怀疑到恩芝堂的身上,这钱照样赚,这人情照样给了,何苦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还背上人命呢?郭员外不觉得只有蠢人才会这么干吗……”
灵泽的“蠢人”二字咬的极重,边说还边抬眸环顾了一下人群中各异的神色。
恍然大悟,确实蹊跷
刚刚不过是所有人都沉浸于突如其来的一个接一个骇人消息,在震惊之余,人群都只餍足于故事本身,而忽略了如此蹩脚的一个逻辑关系。
“你……” 郭苟庆没想到竟被一小丫头戳破这唯一的一点不合理之处,他原本以为多用一些不为所知的片段真相便能将人群的聚焦点移到顾正业的虚伪贪婪上,谁知一语又拉了回来。
他立马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 “顾正业蠢不蠢我不知道,大家伙也不关心,我们只知道这些人的死一定跟恩芝堂有关,顾家人也确实收钱贿药,砸了自己招牌,我们必须要一个公道!对不对?!”
郭苟庆换了策略,直接开始煽动人心,这一番话确实很有效果,刚刚还被动摇了的百姓此刻全神情激动起来,义愤填膺的握拳大喊着要公道。
人嘛,大多是跟随人流被所谓的正义冲昏头脑的感性动物。
郭苟庆得意洋洋的望向灵泽,那神情好似在说,小丫头片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顾安见不得灵泽受这人渣的挑衅,当即就握了拳头,要给这狗东西一个教训。
灵泽又拽住了他,顾安有些不满 “师傅……”
少女叹了口气,如今场面,顾府根本翻不了身,毕竟人证物证俱在,单凭那一点仍旧说不过去,对方有底气也正常,这时候只能为自己争取推翻证据的时间,意气用事只会把罪名扣的死死的。
灵泽抬眸,语气平静,却字字有分量 “恩芝堂百年声誉在这儿,为凌江多少看不起病,多少濒临垂死的人挽救了一线生机,如今所有的证据却建立在一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