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师叔冷漠的眸子定格在陛下的身上，随之，一个人影出现在十九师叔的视线里。
凌云师叔的速度，好比白驹过隙，眨眼之间，他向十九师叔亮出佩剑。
情义固然重要，陛下的安危是当下最至关重要的。
躲在人群里楚婉儿，知道凌云师叔不想那样，可谁能说准十九师叔此行的目的不是刺客陛下。
火光中的陛下威严无惧，似乎她此生的目的就是不畏任何杀戮，哪怕攸关她的性命。
十九师叔拔剑了，节奏还是那么缓慢。
剑与剑鞘的摩擦声音，伴随他冷漠的神情，活脱脱一个弑神。
千牛卫挪移的脚步，足以证明他们的畏惧，尽忠职守却是他们的使命，畏惧且坚守。
皆以为是在劫难逃。
怎知十九师叔的利刃指着凌云师叔，来了这么一句:
“我卖你一个人情，是让他们退去，还是你我换个地方？”
楚婉儿不用想也知道，为了不伤及无辜，更避免伤害陛下，凌云师叔肯定选择后者。
只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钻进夜色里。
楚婉儿担心凌云师叔，忘记害怕，也跟了上去。
世子见楚婉儿跟去，毫不犹豫的追。
太子担心，并没有动。
楚婉儿的轻功远不及两位师叔，一时的担心，害得她在黑夜成为孤影。
夜色里，视线能及的地方实在有限。
世子正以为跟丢了楚婉儿，看到高高的屋脊矗立着一个人影。
世子纵身而上，果然是楚婉儿。
“你怎么在这儿？”
楚婉儿丧气的很“跟丢了呗？都说小孩不省心，我看，长辈也不见得省心到哪去。”
楚婉儿心烦，拼尽全力还是不能跟上两个师叔。只怪这黑夜，要是白天，再怎么跟不上，也能看到个影子吧。
“放心吧，凌云将军是皇城里最厉害的人，不会有事的。”
楚婉儿坚定的在世子面前伸出两根手指，无比郑重“我向你发誓，二十五岁，我一定让自己登峰造极。”
世子先是一愣，忍不住哭笑不得“是。我知道了。”
世子的语气里满了宠溺，只是这会儿心烦的楚婉儿无暇在意。
楚婉儿沉闷间忽然道“刚才是凌云师叔先走的，按照凌云师叔的性子，肯定是找一处不会伤及无辜的地方。世子知道是哪吗？”
世子略有所思“应该是武状元的比武场。平时没有考核时，都是闲置的，只是有人去清理卫生。”
“在哪？带我去吧。”
……
武状元的比武场上，十九师叔定睛看着凌云师叔。
想不起完整的过去，却被残留的记忆烦扰。
旁人不懂十九师叔的烦恼，甚至是烦躁。
十九师叔不能从楚婉儿那里得到残留记忆带来的苦闷解脱。
只能找凌云师叔。
十九师叔甚至让人不能理解的走近凌云师叔，不动手，只是看着。
凌云师叔更是不想先动手，巴不得不动手。
夜色里，两个中年男人一动不动的站着，你看我，我看你。
赶来的楚婉儿和世子都看懵了。
二人趴在墙头上，看着院子里一动不动的两个人。
世子终于忍不住“他们在干嘛？”
“嘘——不动手更好。”楚婉儿是这么说的，可也觉得奇怪，难道凌云师叔的样子能勾起十九师叔的记忆？
院子里的两个人不动，墙头的两个人盯着。
十九师叔退步，因为凌云师叔不能唤醒失去的记忆，十九师叔选择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