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等了好久,等得她都快睡着了,霍铮都没有进屋。
她想了想,披上外衣,拿了破了洞的油纸伞跑出屋,去平平和安安屋里头看了一眼,两个娃儿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
霍铮呢?
她离开土屋,站在雨雾里头,忽然听到屋顶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抬起头一看,霍铮正站在屋顶上,手里还拿着木板和稻草。
雨水一阵打过一阵,时嘉几乎都快看不清屋顶上的人了。
“霍铮!”
她朝霍铮大喊,“你快下来吧,雨太大了!”
这雨下的又猛又突然,和瀑布似的,本来就破了洞的油纸伞现在就和个垃圾差不多了,估计这回涌了,下回都用不上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了他还爬上去干什么。
霍铮把手里头的稻草扑好,又往下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再朝屋子里渗水了,才从屋顶上跳下来,险些把时嘉的心都给吓得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没好气的锤了霍铮一下,指着边上的木梯:“那儿不是有梯子么,你是马戏团的么,还跳下来?”
这点儿力气对霍铮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
他满不在意的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拉着时嘉进了屋。
时嘉这才发现,原本漏雨的屋子里不再漏雨了。
“你,趁着这会儿上屋,就是为了遮雨啊?”
时嘉问道。
霍铮“嗯”了一声,又从外头拿了木板进来,扑了点稻草在木板上,又垫上褥子,脱了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服。
“睡觉吧。”
他说了一声后,直接躺在地上,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时嘉:“……”
行。
真行。
大雨瓢泼,拿命遮雨,就是为了不和她睡一个炕上。
时嘉无言以对,甚至第一次要为霍铮的“绅士行为”竖起大拇指。
她咬着贝齿,气哼哼的爬上炕。
冻坏他淋坏他得了。
臭男人,难道就不会说——可以不可以让我睡在炕上呢?
难道就非要她说——夫君,你可不可以睡在炕上呢,人家想和你一起睡觉觉!
做梦!
时嘉又气又烦躁。
偏偏地上的人睡得很香,好像压根感觉不到她的愤怒似的。
她就把那棉被当做霍铮,又是咬又是踹的,不知道折腾多久,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什么挤上来了。
吓得她一屁股坐了起来。
“干什么?”
霍铮一脸茫然。
“你怎么上来了?你不是在地上睡么?”
她就知道。
他怎么可能放着她这么个娇妻不过来,他就是在假正经!
这么一想,时嘉小脸蛋更红了,娇羞的瞪了他一眼:“既然早就想睡炕上,干嘛还出去淋雨——”
“屋顶的稻草被吹开了,又开始漏雨了,只能明日再补。”
霍铮两只手枕着后脑勺,看着屋顶,时嘉也看到了。
这间破败的小土屋,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时嘉:“……”
行吧,她好像又社死了。
时嘉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在他面前,社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死着死着,就有了金刚不坏之身。
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得修房子了。
时嘉很娇小,这个炕很宽,睡两个人绰绰有余,时嘉翻了个身,贴着墙壁睡着了,把大部分位置让给了大狼狗霍铮。
..
第二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