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要讲起,杜月娇很难说起带出那支簪子的原因,她只是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一瞥看到它,便觉得那簪子该出现在自己的包袱里,像一颗诱人红艳的果实那样,永远带来色彩的冲击。
又或许,杜月娇后来想,那一只簪子,仅仅是因为,她想把那展示给祁雾。
“那友人说有只簪子很是好看,想和我的这只交换。”
听罢,杜估晔轻叹,认真看了眼杜月娇,他并不相信她所说的,可却也不愿再细问,他只是不想在这上面耗费太多时间,“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
说完之后,杜估晔又看向站在一旁的人,“彩衣,等会我会让彩苏来换你。”
彩衣低头,并未多加言表。她当然知道,杜估晔是在不满。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房间,杜月娇拿起了方才的簪子。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时十四岁的杜月娇第一次收到了祁轩阙送来的东西,不过是一只玉簪,可却欢喜得很,甚而跑去跟杜月荼炫耀。
也就是那次,杜月娇向杜月荼言明了对祁轩阙的喜欢。也就是自那之后,二人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杜月娇笑了笑,阻止回忆侵袭,摇了摇手上的簪子,心里在想,下一次逃离,她要不要带上这只簪子。
“小姐还是快些歇息吧。”彩衣温声提醒杜月娇。
掷下簪子,杜月娇走向自己的床,不一会儿,她又听到了讲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还是尖锐钻入耳膜。想来,门外来了的人就是杜估晔说的彩苏。
将灯吹灭,杜月娇拉起被子蒙上自己的脸。
不过是出了一次城,她的父亲怎么又要限制她。
一夜无眠,杜月娇感觉自己心里窝着一团火,整整一夜,那个身影始终站在门外,她便是想逃也逃不出。
闷闷不乐坐在梳妆台,杜月娇看着玉追捣鼓自己的头发。明明也已这样许多次,可杜月娇第一次觉得这一头长发是这样麻烦。
“小姐该多笑笑。”许是看不下,玉追柔声开口。
“心里烦恼实在多,我不想笑。”杜月娇提高音量,似乎只是感叹,可目光却看向了彩苏。
“小姐还是加快点动作吧,再慢点老爷该生气了。”
杜月娇瞧着彩苏,却也没能看出彩苏任何的神色变化,“……那就走吧。”
算了,她认输,她低头。
祁砚王府。
解决掉心头一桩事,祁轩河觉得轻松了许多,只是,如今子连仍在昏迷,尚且不知道何时能醒。
“王爷。”
“嗯?”
“云浮楼杜小姐递来的信。”
“怎么忽然想起写这个。”祁轩河接过纸条,看完纸上写着的东西后,他轻轻笑了笑。
上次他就该发觉杜月娇有离开的意思,到如今,终于肯明说了。
他忽然想到,倘若那次他去杜府,他见到了杜月娇,也如愿送出那只没送出的簪子,今日的这张纸条,也就不会出现了吧。
将纸条撕碎,祁轩河将其放在桌上,“来人,把这些处理干净。”
“快了,就快见面了。”祁轩河轻叹,对见面的那一天无比期待。只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写张纸条回一下这个小姑娘吧。
祁轩河提起笔,耐心写了几个字,交给了自己的手下。
“怎么换成你了。”从杜估晔房里走出,杜月娇微微皱眉,瞧着面前走来的彩衣。
“回小姐,只是老爷安排。”
许是因为昨晚差点酿成大错,今日彩衣的目光里满是警惕。
一直回到自己的小院,杜月娇状似无意说起。
“彩衣,我听说街上有了一种新的吃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