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希望,以及所有的希望破碎,祁轩河都无法知道了。
他下潜,将人拉入自己的怀抱,撬开唇齿,然后交换彼此的气息。
“月娇……”
不再想以“杜兄”称呼你,我只想唤你一声“月娇”。
祁轩河看着怀里的人,如今抱她,仍是那样的感觉,瘦细,纤弱,他看着她头发湿了,小脸白如纸,于是伸出手指,小心戳戳杜月娇的脸,很软,也很滑,怎么办呢?忽然就不愿意让这出戏继续演下去了。
“祁轩河。”
祁轩河伸出手,轻抚自己脸上的面具。随后转身,看向说话的人,哪怕他原本就是想让杜池风将杜月娇带回去,可现在,他并不愿意痛快直接把人交给杜池风。
“杜某很想知道,祁公子于街上抱着她是何意?”
祁轩河没说话,只是低下头。
方才他救她时,为她渡气,顺带让她吃了点陷入昏迷的药,药不多,但足够她无法看到救她的是谁。
现在,他也该把杜月娇交给杜池风了。
他走近杜池风,声音压得极低,“本王抱本王的未婚妻,有什么问题吗?”
“婚期还未定。”
“杜公子放心,本王会尽早安排的。”
抱稳杜月娇,杜池风几乎不加犹豫,就转身离开。哪怕是已有婚约,他看祁轩河也是一百个不顺眼。
“仙人,是仙人!”
嘈杂的吵闹声把坠落的意识拖回,杜月娇睁开眼,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奇怪,分明阳光落到了每个人身上,可杜月娇就是觉得,那个身着白衣,清冷绝尘的公子身上的光芒,更耀眼更动人。
她忽然开始期待,未来,往后,她也将看到这个人无数次为自己而来。
到那时候,杜月娇几乎确信,她的仙人为她弯腰了。
仙人擦肩而过,杜月娇这才想起要看看是谁抱着自己,只是,抱着的人似乎察觉到杜月娇接下来的动作,他伸出手,盖住了杜月娇的眼睛。
“别看了,是你兄长。”
杜月娇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那就劳烦兄长,送我回府吧。”
现在可以确定了,救她的人确实不是祁雾。从一开始,她确实不该期待的,他不过是酒楼之处偶相逢,又怎能同他一起寻仙人。好在,仙人并未离开从安城。现如今,她也不必急着离开杜府了。
回到杜府,杜月娇本以为自己定然少不了一番训斥,可是意外的,杜估晔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轻声一叹,继而转身离去。
好像这一刻,过去的记忆挤压重叠,应该是很多次,很多次杜估晔就这样转身离去吧。可是,这一次,又是什么目光?
仿佛在看一件即将碎裂的玉器。
杜月娇本以为杜估晔又会限制自己出府,可意外的,她身边没有守了任何人,甚至在她有意靠近大门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阻拦。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杜月娇也没想过要再次出府,她只是安排玉追注意一下城中仙人出现。为什么呢?杜月娇说不上来,可有一点她真的确信,她如果真的继续肆意妄为下去,杜估晔真的会痛苦。
一个月后,杜月娇与玉追一同出府。她本以为这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她忘掉祁雾,可是事实上,那个人所带来的影响,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过去的记忆全都苏醒过来,在她看到那些踩过的地方的时候。大概是,有些心痛。
“公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差?”杜月娇刚要解释自己只是有点怀念过去,可却猛地,另一种感觉袭来。
不止是心痛,还有比心痛更猛烈的东西。灼烧,又刺痛,像是爪子挠动心口,又像是火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