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府中文书失窃，是否与你有关。”估摸着时间，祁轩河带着几个人来到月苑。他身子高大，看杜月娇的时候是俯视，原先温柔的光已经散去，他的眼底只剩冰冷。
“祁轩河，你怀疑我。”杜月娇站了起来，瞥了眼祁轩河身后的人。来时浩浩荡荡，她差点要以为是杀她的刺客。
“我只是觉得，自你入府，王府总发生离奇的事，觉得怪异。”祁轩河冷着脸，近乎是审视杜月娇。仿佛在说，他怀疑杜月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刺客到来，以及丢失的册子，这已经够多了。这样的怀疑，并不突兀。
杜月娇也不甘低头，回看着祁轩河。他是她曾希冀可以一同寻仙人的人，如今竟然也站在她的对面，乃至怀疑她，质问她。
他在想什么呢？杜月娇看不出来。只是觉得那黑色的瞳孔映照着自己的脸，有些细碎的光。
沉默，良久的沉默。杜月娇开始怀疑，祁轩河身上是有怎样的定力，竟然能这么久维持一个动作。可是她不行，她的脖子开始酸了。
这样想着，杜月娇扭过头，不再看祁轩河。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那杜月娇，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吗？”
杜月娇？这样的称呼，好怪异，也好陌生。她嫁入王府，有的时候他称呼她是月娇，有时又称她是王妃，可连名带姓，却是第一回。这更像是一种，对立的标志。
杜月娇转头，看向祁轩河的眼底。什么都没有，只是冷漠。可是，再看下去，竟然也有别的东西。
她忽然觉得，有一瞬间，自己已经被祁轩河看穿。他看着她，像在看一张写满文字的纸，她的过去，她的现在，她所有的感觉，都已经陈列在他面前。而她，却没法逃避。
“王爷。”杜月娇抿唇，“我相信王爷会给我清白。”
也许已经察觉到自己这样的神色实在不妥，祁轩河面容柔和了些。可这样柔和的一瞬，顷刻间散去。
“这事本王自会查明白。”他一甩衣袖，然后离开了。而跟在他身后的人，也紧随着离开。
“小姐，王爷这是何意？”待祁轩河离开，玉追低声询问。新婚不过几日，她便看到了祁轩河如此冷漠的一面。她不禁开始忧心，若是往后，又该如何忍耐。
竹周侯在一旁，不语。她是被皇帝当成死士养大的，这些年来，学会了杀人，学会了窃取信息，可却没有学会如何安抚旁人。
来到杜月娇身边前，她也学了些侍奉女子的东西，来此之后，也不至于太过笨手笨脚。
“竹周。”
“王妃有什么事要安排。”
“没有。”杜月娇摇摇头，为自己片刻而来的认知感到不安，皇帝虽说竹周是他的人，可此刻，她也不应怀疑这件事就是竹周所为。
想到这里，杜月娇叹了口气，来到王府也不过几日，竟然也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开始怀念，还在杜府的时光了。
皇宫。
乔美人站在殿外，沉默等待杜月荼准她进去。她来的时候，天正在下雨，她想着紧走几步也许就到了，可到底是低估了这雨，片刻之后，雨已把她的头发打湿。
而现在，雨已停，地上有小小的水洼，亮亮的，像是流过泪的眼睛。也很像，自己此时的心情。
“乔美人进来吧。”宫人走了过来，向乔美人说话。
乔美人点点头，走了进去，行过礼，她压低声音：“娘娘，臣妾有话要说。”
杜月荼眸子闪了一下，明白了乔美人话里的意思，于是抬起手一挥，殿内数人全都退下。
“乔美人有什么话要讲？”
“皇上对娘娘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