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王府。
祁轩河走进去,终于见到了朱易黎,比几日前相比,朱易黎似乎憔悴了很多。大抵,也是从未想到皇帝会下杀手吧。
“朱大人。”
“王爷。”朱易黎屏息,“昔日朱某对王爷不敬,这次为王爷赔罪了。”
他本以为,若是他来,祁轩河定会有所怠慢,可其实,是他以为错了,祁轩河并没有怠慢他。
昨晚,他本已上床,忽有一支冷箭射到他床前,再一起身,就看到三个黑衣人闯入他的房内,招招狠厉,就是要夺他性命。
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忽然,外面又来了三个人,与那三个黑衣刺客厮打,纠缠许久,最先来的那三个黑衣刺客落荒而逃,身上的伤,不可谓不重。而随后,那后来的三个人跪到他脚边,开口:“我三人步子慢了些,让大人受惊了。”
再一问,朱易黎知晓这是祁轩河安排的人,是来保护他的。
现在,他能明白当初祁轩河为什么会那样说了,就是在那三日之中,祁轩河成功离开了皇宫,而他,也遇到了刺杀。
那昔日黄将呢,他又是怎么死的?
“无事,本王现在只在乎结果。”祁轩河坐好,他拿起茶杯,晃了几下,“那现在,朱大人可否愿意为本王做事?”
“王爷想做什么,朱某定竭力而为。”
“现在不需要做什么,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你传信。”
朱易黎面色凝重,到底是点了点头。他总觉得,此事迟迟不说,越是预料着此事很难处理。反正这条命,也是因为祁轩河才保住的。
“朱大人可还有别的事?”将茶杯放下,祁轩河开口问道。方才他先一步回王府,就是听小七来汇报昨晚的事,原本以为朱易黎会很快前来,可惜,他还是错料了。
“没有了,那朱某先行告退。”朱易黎行礼,知晓祁轩河是在逐客,转过身后又被祁轩河叫住。
“你无需担心,那三个人会继续保护你的。”
“多谢王爷。”说完这句话,朱易黎终于离开。
他总觉得,站在祁轩河这边,有一种危险感,可现在,即便是不站在,他也得站在祁轩河这边了。
他也并非是祁轩河跟他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昨晚一晚,到今日,他已经令人查了个清楚明白,黄将之死,恐怕就是与皇帝有关。而这次刺杀,皇帝也未能摆脱嫌疑。
祁砚王府,月苑。
祁轩河先离开,前来摆弄床的人也在随后离开,杜月娇拄着脑袋,看着那张床发呆。确实比她原本那张要大。
即便是这样又如何,祁轩河别想进这个房门。
突然,敲门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杜月娇说了进来之后玉追推门而入。
玉追走到杜月娇身前,将手里的信递了出去,“王妃,方才王府有个小童子说这是有人要王妃看的信。”
“什么信?”杜月娇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自己会收到什么信。将信接过,杜月娇小心打开,信的内容不多,但也说明白了两件事,其一,杜池风放弃了杜家之子的身份,其二,杜池风已经与孙琴如归隐山中。
“这样也好。”杜月娇叹气,将手里的信烧干净。也不知道,杜池风脱身之后,会如何安排他身边的人。
过去杜池风委托她去问祁轩阙能否允许他娶孙琴如为妻,只是那次,原主因害怕不安而返回,什么话也没问明白。再后来,杜池风亲自去问皇帝,却也没能得到个准确的数。到如今,他也只好以失踪离开,与心上人一起住进山中。
爱情有怎样的魔力,愿意为此放弃原本的荣华富贵。杜月娇摇摇头,觉得这样的思想实在扰人,她不愿用自己的认知捆绑杜池风。
信才烧完,玉追又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