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什么,这么香?”
一个推着自行车,车头挂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来到摊前。
“这是肉夹馍,可香,可好吃咧,同志您要不要尝尝?”
“多少钱一个?”
“两毛。”
“两毛?这么贵?”男人一听价格,有些皱眉,但并没有像之前那些人那般,转头离开。
宋晚见有戏,便笑着打开锅盖,挑起一块肥瘦均匀,异常好看的五花肉:“虽然听着很贵,但您看,这有这么大一块的五花肉,还有半个卤鸡蛋,豆皮,豆角还有青椒。您吃一个都能顶到中午呢,尝尝吗?”
“拿来一个看看。”
宋晚熟练的将东西切碎,装进饼里,在包上油纸,微笑着双手递过去。
男人付了钱,咬了一口,瞬间瞪大眼睛:“你这手艺还真不错,倒是很香。中午还在吗?我给孩子带两个回去。”
“应该在的,今天第一天开张,您中午再来,我给您算便宜一点。”
目送第一个客人离开,宋晚捏着两毛钱,异常激动。
随后,陆陆续续又卖出了几个。
不多时,赵大叔笑呵呵跑过来:“小宋,我刚刚在吃东西,正好那几个办公室的同志看见了,说闻着很香,让我帮他们买几个,你赶紧给我做。”
“好咧,赵大叔,马上好。”
此刻的宋晚乐观地想,就算剩下的卖不出去,她今天也赔不了多少。
“大叔,您一个馍够吗?我再给您做一个。”
赵大叔是机关单位的门卫,干的活无非就是看看门,收收报纸,清闲又自在:“哎呦,你这一个馍都要把大叔撑死了,还再吃一个,哪有肚子哟。小宋,你这分量,卖两毛还真不贵呢。”
“您不是在安慰我吧?”
“大叔吃过才这么说的,你这姑娘还挺能干。”
大叔拿着四个馍匆匆返回,宋晚捏着钱,傻呵呵的笑。
直到下午将近两点,宋晚才将三十个馍卖完。
下午赵大叔说,这个推车在家放墙角好久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借给她用了。
宋晚感激不已,说以后赵大叔的早餐她全包了。
惹得大叔哈哈大笑。
下午是洗刷和盘点的时间,当她将东西整理、归纳好后,才有时间坐在床上慢慢数钱。
除去给赵大叔和自己吃的那两个,那个给孩子老婆带回去的三个少收了一毛,今天一共收了五块五毛钱,除去所有成本,一共赚了一块四毛钱。
一块四毛钱在这时候已经很高了。
她从来到这儿,车票,住宿,吃饭,租房,买锅碗瓢盆,以及肉夹馍的材料。身上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满打满算还有不到二十块。
这二十块就是她的本钱了,今天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但明天,她并不打算做。一来,她要准备材料,这些东西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要找门路,还不能贵。二来,那些吃过她馍的人,不可能天天吃,毕竟价格在那儿,好的美食,总是要回味才能念念不忘。
夏天天黑的晚,没有高楼大厦,也不觉得有多热。
宋晚洗完澡,抹了点雪花膏,拿着蒲扇躺在床上。
雪花膏,是她这支出中,唯一的奢侈品。
在乡下皮肤被晒伤,不知道保养,也没有条件保养。现在,她还是要在这方面下点功夫的。
就算不取悦别人,也要让自己赏心悦目。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上辈子的自己,辗转在各个饭店打工,端盘子,洗碗,夜总会卖酒,打扫卫生。
一辈子浑浑噩噩,让人看不起,被人唾骂是浪荡货。
不知不觉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