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脱下大衣长靴,穿上她妈妈的对襟小花棉袄,厚厚的棉裤,再苗条的姑娘也显得有些臃肿。
宋老太和二儿媳闻声望去,就是宋晚施施然的模样。
“你是……大丫头?”
宋晚是宋老三这一房的长女,所以排行老大。
奶奶,二伯娘,晚晚在这儿给你们拜个早年了,既然来家了,怎么不进屋里坐坐。
您老脚滑坐在雪地里,给不知情的邻居看见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不给您进家门呢!”
她的一句“脚滑”,气的宋老太脑仁疼。
二伯娘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随后扶着老太太:“娘,大丫回来了,咱不进门坐坐可说不过去,毕竟,被赵家赶出来,我们也没来得及关心一番。”
她这么说,宋午气的想骂人,却被宋晚轻轻挡着,后者向他摇了摇头。
宋母见婆婆和二嫂自顾自进了她家门,脸上一片哀愁。
二伯娘陈翠一边走,目光一边在宋家小院里来回扫射。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堂屋,老太太可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烧热的炕上:“赶紧给我倒点水喝,我快渴死了,对了,这两天我嘴巴里没味儿,老三家的你给我煮一碗红糖胡椒鸡蛋茶!”
宋母对宋老太的颐指气使似乎习以为常,她认命的向厨房走去。
“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从我爸走了以后,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哪儿还有红糖!奶奶,我给您冲个鸡蛋茶吧。”
宋老太一听没有红糖瞬间不高兴,再看看宋晚说有鸡蛋茶,也就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
母女俩一前一后进灶房,剩下宋午在房间严阵以待,尤其是看到二伯娘那想搜刮东西的眼神。
“我说小午,你姐这是从哪儿回来的?回家可不能空手回来,就没带点东西孝敬你奶奶?”
来了来了,果然二伯娘没安好心!
“我姐……”
“二伯娘,是我没用,不仅被赵家赶了出来,在外面实在过不下去,这才厚着脸皮回家来的。奶奶,鸡蛋茶好了,您赶紧喝了暖暖身子。”
宋晚将一个缺了口子的碗恭敬端到宋老太面前,宋老太看着碗里散发着腥味的鸡蛋茶直皱眉:“你这里面放了什么,这么腥!”
“奶,这里就是鸡蛋冲的茶呀,不过我们家没有胡椒这么珍贵的调料,所以只能用白开水冲了,会有些腥,不过鸡蛋是两个,我们家仅有的两个鸡蛋都给您冲茶了。”
宋老太眼中虽嫌弃,但怎么说也是鸡蛋,她端起碗一口气将刚出锅的热茶喝的干净。
这边刚喝完,那边陈翠在旁边凳子上坐下来,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我说大丫头,你被赵家赶出来,按理说不能回宋家的,毕竟咱们家还有没嫁人的姑娘,要是别人打听到你这儿,害的我们也跟着名誉受损。”
“二嫂,你这叫什么话,是赵家对不起咱家晚晚,怎么就丢人,让你们名誉受损了?就算受损也是我们三房的事儿。”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宋母见不得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孩子。
“谁让她姓宋呢!更何况,她回来了,也没说给奶奶带些吃的喝的,不像我们家二丫,在城里打工回来,还知道给奶奶买件棉袄。”
她说到这里,脸上全是骄傲。再看看宋晚的打扮,出去一趟白是白了点,穿的衣服还是这么破旧。
“二伯娘说的是,都怪我没出息,在外面也混不出什么名堂。这次回来,虽然我没钱给奶奶买什么好东西,但也是来表孝心的。”
“你能表什么孝心,冲鸡蛋茶?”
宋老太吊着三角眼,一副不屑的表情。
“奶,您今天也说了,我爸走得早,该孝顺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