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素牧将林思慧送回住处，拒绝了林的挽留。
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心中涌起喝酒的想法。
是的，他现在好想喝酒，想到此，启动车子开往单位提供的单身宿舍。
回国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有回自己的公寓，一方面是工作忙，另一方面是他自己也不愿去想清楚的原因。
回到家拿出最后一瓶黄葡萄酒，这是从美国带回来的，如果这瓶喝完，他想着要在北京城的酒行中去搜寻搜寻。
他偏爱黄葡萄酒，从18岁第一次喝到，就爱不释手。黄酒口感沉香浓郁，回味无穷。
手握着酒杯，走到阳台，望着星空，浅啜一口，感受着当下的寂寥。
在美国的那些年，这样的时刻数不胜数。
他不知道自己在愁苦什么，所有的理智告诉他没有必要这样，但他竟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样的一个人孤寂的时光。
没有理由，人有时候也是左右不了自己的。
想到今晚的事情，素牧握紧酒杯。
他答应了与林思慧的婚事。
很快他会与她成为夫妻。
或许还会有小孩……
想到此，举杯将酒饮尽。
心脏却开始抽痛。
他蹲下身去，捂着胸口，平复着情绪，良久痛感才慢慢消失。
心痛病伴随了他九年，医生说没有办法医治痊愈，只能靠他自己调整尽量不要去想一些痛苦的事情。
他问自己，
爱林思慧吗？答案显然是不爱！
那为什么要娶林思慧？因为如果不是那个人，跟谁结婚都一样。
这样对林思慧公平吗？显然林思慧宁可素牧不爱她，也不要素牧拒绝她。
如果一定要有一份婚姻，林思慧是最合适的选择。
家人满意，林思慧满意，自己满意不满意，没人在乎啊，没人在乎。
素牧苦笑了一下。
放下酒杯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公寓21层。
输入密码，门啪嗒一声开了，素牧打开房门，按下灯开关，整个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另素牧惊讶的是，屋内整洁如初。
一切都没有变。
他走到客厅中央，轻抚了一下桌面，竟然没有一粒尘埃。
屋内的温度，湿度，都刚刚好，仿佛这里一直有人居住。
看来爷爷奶奶或者爸爸妈妈一直在帮他打理房间，素牧欣慰，过几天直接拎包入住。
走进卧室，躺到床上，脑中浮现一幕幕。
仿若事情发生在昨日，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很美好的回忆，对他来说，弥足珍贵，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素牧翻身，轻抚着床面，突然手指间缠绕了一根发丝。
抬起手仔细地看，，又黑又亮的发丝约有40厘米，弯弯曲曲。
他思考着，家中的女人，妈妈，姑姑，好像没有一个人有这么长的头发。
素牧心中疑惑，想到九年前，难道是九年前庄严留下的，但很快这个念头便被打消了。
床单一看就是新换的，上面甚至还残留着洗衣液的香味。
家人把他的房子出租了？
这不大可能，毕竟房主是他，房本在他手上，出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