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贼寇,这城内的同伙自是逃不过。
南宫峰若凌厉着一双凤眼,看着下面瑟瑟发抖的州牧边拿出书信摊开,一字一字、仔仔细细看着、念着,念至“儋州州牧勾结贼人私吞官道物资”之时,刘州牧脸色一僵直接“哐当”一声腿软下跪。
以为那人万无一失,以为这等勾当天子查不到他头上,也无人可以有命进入这难民遍地的儋州,可以逍遥扩充一下自己的私库,待那人来信通知之时再装得惨一些瞒过所有人,没成想一切都是在妄想。
他没想过让自己活命。
刘州牧痛苦跪地,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南宫峰若见他屈服也不再念信,勾唇一笑却掩盖不住那股怒气,“怎么?不辩解?认得挺快啊。”
刘州牧面如死灰,瞬间沧桑,哀莫大于心。
万般丧气地看着他,道:“下官有罪,是下官一时利益熏心。”
“一时利益熏心?”南宫峰若哼笑一声,“愚蠢至极,大朝黄土皆在陛下脚下踩着,你以为就那几个连山头都站不稳的贼人能翻了天?”双眸微斜看着如今腿软到跪不稳的堂堂一城州牧,下令道:“儋州百姓死伤多少,便剐多少刀,不能致命,要他生不如死,再把他同贼人头颅一起挂到城门处。”
“是!”
闻言怒睁双眼看向上头眼里无情之人,欲言却又说不出话,使出全身力气挣扎也只是沙哑地喊出一声“饶命”。
处理完这些事,南宫峰若捏了捏眉间凹陷处,有些头疼。
“将军,城外驻军统领到访。”
南宫若站起身走向玄关处,只见一负伤不轻、面色惨白的中年将领跪于门外。
待南宫峰若走近,来人负罪叩首道:“罪人刘盛前来请罪。”
”何罪之有?”
刘盛跪姿拱手道:“属下未能护住这一方百姓,无力劝告刘州牧任他与贼人勾结祸害这一方,还置儋州守军于危险之地,令儋州一度危在旦夕,属下有罪。”告完罪又叩首。
待他叩首完毕,南宫峰若凤眼无甚情绪地看着他,“刘州牧可是你手足?”
刘盛早已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毫不费力解释道:“是,属下亦是承着他的关系当上这统领之位,但属下从未与他有过勾结,请将军明查。”
“属下承这因关系而当的统领心中有愧,一日不敢懈怠练兵护城,但事已至此,任凭将军处置。”
来之前南宫峰若查过卷宗也问过吏部尚书儋州城的官职调动,岂会不知道他俩手足之事。
奇怪的是刘盛凭借关系一事圣上却未怪罪反而重用,让南宫峰若摸不清头脑。
但闻刘盛练兵勤勉护城亦是有功,给了这个位置之所以这些年不动他亦是因为他对儋州有用。
罢了,儋州现下不需要这么多罪人,南宫峰若心想。
“刘统领不必如此,儋州城现在不需罪人,需要的是能解决问题的人。”
刘盛抬眸,眼里虽有诧异但多的是意料之内的侥幸,拱手道:“任凭将军吩咐。”
“城外驻军情况如何?”
刘盛面色更加难看,开口道:“城外驻军余三千,经去年一次大偷袭,军营粮草被烧,损失将士一万。前夜又被突袭一次加上与贼人多次拼搏,粮草药物不足,大多数士兵死于伤病。末将有罪,没保住儋州城,还令将士丧命于此。”
说着又要跪罪。南宫若顺势扶起,说道:“本将说了,儋州城现在不需要罪人。驻军是否在城中?”
“是。自昨日听说将军破局而入,末将便将驻军领入城中。”
城门处无守卫,难道已无人可守?
“无一人幸免?”
“不死亦伤,且伤情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