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儋州地界到天都需十日路程,这十日中有关乎先太子南宫晋的死因可谓是腥风血雨。
太子薨第二日,朝堂之上便人心惶惶,诸多跟随太子的老臣皆不愿相信太子是病亡,执意请求开朝会。
“陛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太子死而有憾啊。”文官李石英率先开口质疑太子死因,本是一片静寞的朝堂瞬时哄堂大论,紧接着各个带着怀疑心思的老臣开始一股水一股水往上泼。
南宫政因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事已是头疼不已,再加上近些时日边塞之事更是心烦,现下看着这场面更是无力再开口了。
南宫峰若担心他的身体,便向一旁的李公公示意。
李公公走向南宫政,询问过后便厉声退朝,不顾朝堂之下老臣之间的苛求。
“这事你怎么看?”萧阳与南宫峰若一同出了朝堂之地,问道。
“太子丧事还未办完这些老臣便请求上朝,原以为是为了各地百姓民生圣上才忍痛上朝,不曾想却是在怀疑太子的死因,只不过我也不是很能信服太子病死一事。”南宫峰若站定在正阳门旁,向着萧阳道:“太子向来身体康健,太医也是每月必会问脉一次,若说是病故是真不可信。”
萧阳微点头,道:“太子死因乃是孙太医诊断,但因病而亡未免是蹊跷了,也怪不得那些老臣要冒着砍头风险上前质疑。”
萧阳摇了摇头,往正阳门外走去。
南宫峰若拱手一送,转身踏上后宫之路。
皇宫之中处处白绸,往日清闲典雅的惜云宫如今亦是白绸满宫,几朵阴云附在宫殿上头,多了些萧瑟之意。
南宫峰若被嬷嬷引着走向偏殿,他知道如今的何惜云应是站不起身。
“皇后,南宫将军来了。”一旁的刘嬷嬷凑近何惜云耳畔说道。
何惜云勉强睁开了眼,点了点头。
南宫峰若走近屏风处,看着榻上的身影道:“表姑母,节哀。”
“若儿,进来吧。”何惜云声音淡薄了些,无力感更甚。
南宫峰若走向榻边,看着面色发白的何惜云心中一痛,跪在榻旁道:“表姑母,你要保重身子。”
何惜云用手支撑着身子想起来,却还是起不来。
两日不曾吃喝,现下已是无力再起身。
南宫峰若急忙起身将她扶起靠在榻边,拿来一杯水喂到她嘴边,何惜云也就淡然接下喝了。
见何惜云喝了些水,一旁的刘嬷嬷吊着的心也沉了下去,将一直备着的白粥也呈上道:“娘娘再喝些粥吧,身子要紧。”
南宫峰若接过食盒,何惜云示意下人全部退出去,只剩她与南宫峰若在偏殿处。
“若儿,表姑母求你一件事。”何惜云哭了几日的眼睛本该没了泪水,现下却又是一滴一滴出了眼眶。
南宫峰若将食盒打开,拿出里面的一碗白粥,沾了半勺白糖搅和搅和便舀了一勺白粥到她嘴边。
“若儿明白,表姑母且先吃些东西,待有力气了再商议。”
何惜云闻言也便只能吃了递过来的白粥,和着泪水一同入了肚。
一勺接一勺,最后一碗白粥皆被何惜云吃下。
南宫峰若站起身叫来女婢为她漱口整装,“表姑母莫急,若儿就在外头候着,等着表姑母。”
院中那几只黄鹂依旧在啼叫,只是这叫声相比起以往却显得哀鸣了些。
不过半刻时间,何惜云由刘嬷嬷搀扶着出了偏殿。
南宫峰若急忙上前扶着,带着何惜云在园中走了走才向正殿而去。
“若儿知晓表姑母所求何事,只是现下陛下也未有决断,若儿并不好明着查探,况且宫中之事我无法插手来管。”南宫峰若将何惜云扶着坐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