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扶桑从户部回来,手中又多了纵卷轴。
将卷轴放在书案之上,扶桑道:“名单上的人皆未在宫中,悉数是伺候先帝的公公与女婢嬷嬷,先帝去后便被赦免放逐回乡,皆被安排住在一处村落。”
南宫峰若拿起卷轴,细细看后又放下。
扶桑见他放下便禀告:“许州牧来信,刘盛畏罪自尽,只留下一封血书。”
南宫峰若眉间一皱,接过血书。
“吾之罪难赎,日夜求生但心有愧,唯有一死以祭百姓。恩人之托,吾必成之,虽死不悔,只愿将军勿被眼前祥景蒙眼。”
“朝堂祥和,亦真亦假。”
“亦、真、亦、假。”南宫峰若低声字字呢喃,心中愁绪万分。
自刘盛负伤被许景抓住那日起便被秘密押在大牢,关了几月一句不曾透露何人指示,倒是日日在大牢深处呢喃大笑,无人知晓他是否正常,关了这些日月倒只出了这四个字。
“倒是死得干净。”
南宫峰若揉了揉眉心痛处,将血书揉成团丢给扶桑,“烧了。”
寅时,南宫峰若穿好官服,提早出发前往皇宫。
殿外文武官员皆有所在场,南宫峰若抬眼望了望,径直走向谢知祥。
“南宫将军。”谢知祥行礼道,南宫峰若回了一礼。
“多谢户部侍郎昨日相助,劳累了。”
谢知祥浅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左右不过再整理一番户部的东西,有何可谢?要谢也是谢将军肯宽宥我谢家不敬之举,这份恩情谢家铭记于心。”
南宫峰若摇了摇头,刚想回绝此恩情,谢知祥又开口低声道:“不过在下得提醒将军,前朝之事若是要重翻必是得付出大代价,且如今朝堂之上虎视眈眈,将军慎重些。”
思虑片刻,南宫峰若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位置。
下朝后南宫峰若往城南军营而去,排列兵阵交代了些事情于各将领后便暗道回府。
南宫峰若换了身行装,一身素蓝色长袍加身,腰间束了月白腰带,高发束冠,干净利落。
将换下的衣物放回衣柜之时,落眼到一件蓝色成衣,他直眼看了会儿,回想起那日布衣店中她双眼含笑,甚是欢喜地看着他。
南宫峰若低眸,将换下的衣物放在那件成衣之上,关上柜门直往外而去。
从城北门出城,他直往卷轴上所录之地启程。
偏僻山野,山间树林摇曳,热风席卷而来,破落房屋坐落各处,少许老人于林下乘凉,稚童欢乐声追赶风声而来。
南宫峰若走向林下乘凉的老者那边,行礼一问道:“老人家,借问方旭方老先生家在何处?”
少许老者皆无人回应,抬眸看了他一眼则又收回来眼神。
见无回应,南宫峰若也不勉强,再行一礼后欲往前走去。
“不在了。”
其中一位老者嗓子沙哑,粗重之声缓缓而来,伴着几声咳嗽,“半月前就死了。”
南宫峰若站定回头,只见一瘦弱老者正上下打量着他,便转身回了他旁边。
半月前?太子刚出事。
“老人家,村中或是旁村老人还有多少是在半月前去了的?”
老者抬头看向远处,思虑半刻又开口道:“该有三四个,皆是以前伺候尊位的老人了,回乡后身子一日一日不好,能活到现在也是赚了,咳咳咳~”
南宫峰若起手顺了顺老者的后背,待老者止咳后又问道:“老人家可知那些老人去时症状如何?”
老者顿了顿,转而笑道:“就是老而死矣,症状能如何?人到了该去的时候总该去的。”
老者见他发愣,侧身看着他道:“年轻人有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