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逼着我喝了两杯，她还想猜拳，我嘴里答应着，身子软软的伏在餐桌上，醉眼迷离，似醉非醉，口中念念有词。恍惚中，听见婵月老师说：“你们别给程寒雨喝酒了，醉了可怎么好。你们几个也少喝，喝多了伤身体。曹学婧，你快去要一盆浆水，喝了酒喝浆水，胃里好受些，头不疼。”又听见柳春晓老师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几杯酒就成这样子了，没出息。”说着，大家都笑起来。
看我软软的起不来，柳春晓夹了一块肘子肉过来，放我盘子里，笑着说：“你爹喝酒比你强多了，他在乡上工作时，一年还能带着我们喝几回酒，现在见他都难，更不用说一起喝酒了。”汪旭说：“不一样了，那时候在乡上，低头不见抬头见，随便一个馆子进去就吃，现在他当了副县长，出门一群人跟着，前呼后拥的，吃饭有人伺候。”我傻傻的一笑，说：“没那么玄乎，我看他除了头发白了，没什么变化。”一面把柳老师给我的那块肉大口吃下去。
柳春晓指着董洁茹说：“洁茹，今天我看见了，他们喝醉，可都是你惹的祸，董校长多么斯文多么有涵养的一个人，他是怎么教育的你，一个小姑娘跟男孩子似的，你还要划拳，了不得，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吗？”说得一屋子人都笑起来。董校长笑道：“都怪我从小把她当男孩子养，长大了回不去了。柳老师说小了，划拳不算什么，她还抽烟呢，家里不敢抽，躲到外面抽，她娘面前不敢抽，当着我的面上抽，你说一句，人家有几十句上百句的好话等着你，我现在是眼不见则心不烦，都由着她。”说得大家又一阵大笑。婵月老师又开始念佛，笑着说：“那还了得，你可要管管，女孩子抽烟像什么样子，小心找不到对象，嫁不出去生在家里。”一句话说的大家哄堂大笑。董洁茹又跑过来，倚在我肩上，笑道：“谁说我找不到对象了，刚才程寒雨和我表白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答应他。”一句话说罢，笑倒了一片。婵月老师斜身抱着椅子靠背，瘦小的身子抖个不住。柳春晓把一杯酒倒桌上了，董校长又是笑又是气，骂道：“这个姑娘我是不要了，你们谁愿意现在就领回去。”
我假装没听见，低头吃了一口酸白菜。一时服务员端浆水上来，婵月老师帮我盛了一碗，催我快喝了，她说：“你这个样子回去叫你爹知道了，不说你小子贪嘴喝多了，他倒要怪我们几个做长辈的当老师的不会关心孩子。”
我挣扎着坐起来，说：“没有的事儿，哪里就醉了，我还要给老师敬酒呢。”说着，伸手抓起酒杯，就要倒酒。婵月老师忙一把夺了去，说：“你可不能喝酒了，再喝酒醉了。”接着把一碗浆水端给我。我就捧起碗，一气喝了浆水，凉凉的直流到心里，打一个寒颤，吐出一口酒气，道：“真痛快，还想喝。”婵月老师听见了忙又盛一碗给我。
果然浆水能解酒，两碗喝下去，稍坐一会，脑子清醒不少，我捡起一块萝卜皮咬在嘴里，隐约听见董洁茹问常占美说：“常占美，快告诉我程寒雨的信箱。”常占美扭头看我，我摇了摇头。常占美便笑着说：“程寒雨就在你身边，你不会问他去。”董洁茹挥拳过去，给常占美当头一下子，骂道：“给你脸了，我偏问你。快说，小心打破你的狗头。”常占美作势倒下去。董洁茹笑着把一口茶喷出去，喷了常占美一身，她就笑着拿起桌布擦了，桌子下面狠狠的踢了常占美一脚。
一桌主食上来，有酸汤面片，有馒头花卷，有米饭，我吃了一碗浆水面也就饱了。常占美和董校长划了几拳，又和杨副校长划起来。不知谁踩了董洁茹的脚，气得她骂了一句脏话，就开始追究，一个一个往下查。曹学婧忙笑着说：“你快悄悄的吧，这里除了常占美，谁敢踩你的脚，明天酒醒了，你叫他赔一双好的就是了。”常占美听见这话，忙把一杯酒喝下去，指着头顶的灯说：“我发誓不是我干的。”董洁茹扭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