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一笑。谁知等我们过去看了,竟是十二分的失望。果如李臻爸爸讲的,那个遗址就在半面山坡上,几块石头,几处坑穴,要不是山坡上立着几块牌子,上面写着考古发掘的经过,以及对于古人类的生活去看和生存年代的判断,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地方曾经生活着一个古人类的部落。这些显然逗不起我的兴趣,乘兴而来,败兴而回,情意怏怏,把初来的那份热心减了一半,于是游兴大减,乌鲁木齐于我已无留恋,我就想继续出发,去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把自己隐藏起来。
自从和那个人西京别后,我的心一直空荡荡的,总想找一样东西,把我的心填满了,让我不需如此的苦悲和伤愁。于是我就告诉李臻是:“我们去喀纳斯湖,好不好?”李臻听了,吃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看着我。我又说:“我听你说过,那里很美,我想和美丽的喀纳斯湖来一次生死邂逅,即便死在那里,也不枉世上来一遭。”
听我说出一个死字,李臻顿时把脸沉下来,说:“你想死吗?海星离开你的那天你为什么不去死,在西京失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死,跟着我跑几千里路,你死了,我算怎么回事?喀纳斯湖可是图瓦人的圣湖,你想跳下去,你配吗,小心脏了圣湖的水。”一面说,一面呼呼喘气。
看她气得脸色紫青,身子颤抖起来,我忙说:“对不起,我不过是一句抒怀的话,有感而发,不是真的想死。”李臻气道:“你还是个男人吗,有什么过不去的,整天死呀活的,你作给谁看?海星怎么受得了你这些臭毛病。”我窘迫到十万分,汗珠子滚下来,已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怔怔的立在她面前。李臻盯着我看半天,嗤的一笑,说:“看你的样子,像是我把你怎么了。既然你想去,我就陪你去,可是我爸我妈他们能答应吗?”我忙说:“我不是要你陪我去,这段时间你给予我的已经很多了,我这颗枯萎的心,因为你,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了,我谢谢你。”
李臻听了,默然不语,过去坐沙发里,人就呆呆的。
我想说些什么,打破这一刻的寂寞和尴尬,但一时又想不起说什么,只好坐在她旁边,于是两个人就都呆呆的。
吃晚饭时,李臻爸爸忽然问我:“你想去喀纳斯湖?”我点了点头。他又说:“你一个人去吗,我和你阿姨可不放心,你去问问李臻,她如果愿意,最好你们两个一起去,你看怎么样?”我偷偷看一眼李臻,她只管埋头吃饭,眼睛都不抬一下。我只好说:“我当然愿意她陪我去了,可是你们能放心吗?”李臻爸爸笑道:“看这孩子说什么糊涂话,你们是同学,又是最好的朋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李臻老早的就和我说起过你,诗文俱佳,实在难能可贵,现在心怀文学梦想的年轻人不多了,你是个有志气的小伙子,李臻也有个文学梦,正好你们一起到大自然中走一走,看一看,既可以开阔眼界,对写作也有帮助,我是当了一辈子老师,能不懂这个道理?她妈妈也是一名人民教师,自然支持你们。”听了这话,我心中一阵感动,正要说句话,李臻却抢在我前面,先一步说道:“爸,你最疼我了。”回头又对妈妈说:“妈,我都这么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李臻妈妈看看我,又看看李臻,嗤的一笑,说:“好啦好啦,你爸爸是好人,我是个坏人。老话说,女大不由娘,果然是个颠扑不破的真理。由着你们去飞吧,看你们能飞多远,就怕摔下来折了翅膀,到时候才知道疼。”李臻爸爸嘿的一声,说:“你把她关起来倒是摔不疼,就怕她长大了黑白不分,好坏不辩,你总得叫她出去闯一闯,摔了跟头,就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确信无疑,李臻有个好爸爸。
李臻妈妈一声叹息,说:“我说不过你们,就随你们的愿吧。”接着就催大家快吃饭,一面给李臻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