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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梦里何曾到谢桥(2 / 5)

续写这个,我看将来你非死在这个上面不可,真的是可悲可叹,我也为你不值。”

听了这些肺腑之言,我默然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把笔记本捡起来塞枕头下,静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好半天,李臻下来倒了一杯水,爬床上拿被子把自己包起来,露出一只手端着杯子坐着喝水,抬头瞥见我正看着她,嗤的一笑,说:“你生气了?”我摇了摇头。李臻又说:“你冷吗?我给你拿羽绒服来,盖在上面多少暖和些。”我说:“冷倒不冷,就是心里难过。”李臻笑道:“我知道你难过什么,我喝口水,再给你宽解宽解。”我嘿的一笑,道:“这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这会心里还疼呢,三年了,我从没见过你如此凶过,原来你是这样子的。”李臻说:“可见我没骂错,这么一点担当你都没有。你说来,可有一句说错了?”

我怕又要逗起她的好胜心,争论起来,这一夜就别再想睡觉了,忙说:“你说的都对,容我想一想,要么你都写下来,明天起我照着单子一样一样的改正,你看好不好?现在我们说点别的吧。”李臻说:“你想说什么?”我想了想,说:“刚才你说到写诗,还说这是最高雅别致的事情,我举双手赞成,我们来联诗吧,你先说一个题目,我对一句诗,或者对一句词也是可以的,然后反过来我出题,你来对,不管是古代诗现代诗,只要是大家名人的句子,对上了就算。”

李臻嘿的一声,说:“累都累死了,哪有心思做这个,你快睡你的觉,别打搅人家,我正构思了一首,才有了几句,叫你一通捣乱,想好的都忘干净了,必须从头再来,废了我多少脑细胞。”说着,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披上了羽绒服,下去桌前坐了,打开台灯,摊开笔记本,伏在桌上,开始苦苦思索。我忙说:“外面下雨呢,小心感冒,没地方给你买药。”李臻不理会,想一回,写下一句,就又坐着苦思冥想。我翻了个身,不想把毯子甩出去掉地上,惊动了李臻,就见她气得把钢笔甩出去,喊道:“安静一会行吗,烦死人了。”吓得我忙抓起被子,把脸埋进去。李臻赌一会气,捡起钢笔,又开始琢磨。

其时夜已深沉,一切进入原乡。

喀纳斯湖在雨中沉默不语。

隔着一扇窗,我听见雨滴挣脱云朵的一声叹息,听见阿尔泰山负重前行的一声喘息。

喀纳斯的夏夜,被一滴暖雨下湿。

那天气越来越冷,李臻依旧趴在桌前,双眉紧锁,俏目凝重。这么长时间了,她却写不出几个字来,心有不甘,咬一下嘴唇,让自己清醒,兀自苦苦思索。我看了不忍心,小心劝她说:“好姐姐,快歇了吧,我们明天再写,好不好?这个写诗是要灵感的,灵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你要慢慢等它上来。”

一句话说罢,李臻把手指按在唇上,嘘了一声,说:“别说话,你仔细听,琴声。”我忙坐起来,侧着耳朵细听一会,果然听见一阵琴声飘来,丝丝絮絮,若隐若现,穿林渡水,飞进我和李臻的小木屋,掠过李臻一双闪烁着无限柔情的眼眸,却没有停下脚步,又从窗户的缝隙中溜了出去,跟随一阵风,追赶一阵雨,在喀纳斯湖上回荡出一道道绝妙的色彩。听了一阵子,我说果然精妙。那曲子是蒙古族的马头琴,里面加进去别的打击乐器,在这样寂冷飘寒的雨夜,悠悠扬扬,千回百转,确实好听,刹那间便捕获了我的一颗孤独的心,如她一般,惊鸿一瞥,行走千里,追逐孤独的心灵,只剩下孤霞流水,抛却了柳影浮萍,痴也,呆也,都是情一点,霜一层。

一时间浮想联翩,伤心欲绝,掉几滴眼泪下来,又怕李臻取笑,忙偷偷擦了。再看李臻这会也已经痴了呆了,木愣愣坐在桌前,身上的羽绒服滑到地下,也忘了捡起来,一双手撑着一张红若暖玉的脸,不言,亦不语,痴痴的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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