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天安然到我们宿舍,说起西京大学四大才子,尹子奇是其一,尹子奇未免得意起来,我劝他谦虚,小心遭人嫉恨。尹子奇听不进去,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态,叼着烟走过去杨思宇床边坐了,潇洒的弹了弹烟烟灰,说道:“寒雨,这你就孤陋寡闻了,早都传开了,西京大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但有四大才子,还有四大才女。这个也不是哪个可以自封的,都是真本事,拿文章换来的,你可以看不起我,其他几位你认识哪一个?你就这么武断,上下嘴皮一碰,都抹杀了?”
我笑道:“有意思,你说的对,我莽撞了。快告诉我,都是哪几个。了不起,才子才女,我以为只有徐志摩林徽因那样的才称得上是才子才女,没想到身边就有这样的人。”安然听了说道:“时代不一样嘛,不能苛责求全。徐志摩林徽因那一代国学大师,学贯古今,融会中西,已经是高峰了,但看和谁比较,和曹雪芹比起来,就又低一个档次。”我说:“安然姐说的在理,老尹快说都是谁,我们这里评判评判,看是不是名实相符,就怕都是些欺世盗名之徒,贻笑方家。”
尹子奇掐着指头说道:“四大才子中,你排第一,这个常占美和我说起过,他服你,你自然当仁不让。至于另外的三个里面,有一个是我,一个是常占美,最后一个是外语系的高书,你们认识这位才子吗?”安然摇了摇头,我说不认识。尹子奇说:“我倒是见过这位高书几次,我们学校最难看的一个男生,文章算不上好,也说得过去,做人太过傲慢,说话最爱咬文嚼词,一句离骚,一句天文,自伤自怜的,总感叹自己生错了时代,说他要是和张恨水生在一个时代,《啼笑因缘》的作者就是他高书了。他常拿自己的文章和毛平比较,自认为和毛平各有长短,毛平长于叙事,他精于文辞。你说他的文章好,他就说你是好人,你说他的文章不好,他就说你是坏人。他们班同学说,高书喜欢上一个女同学,追求的方法是一天写一封情书,三年时间一天不少。有一天他约女同学看电影,进去坐下,电影开始播放,高书开始讲他的文学梦,然后讲他的文章如何好,电影散场了,他还没讲完,气得女生大骂他一顿,回来一把火烧了情书,自此一刀两断,再不相见。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我嘿的一笑,说:“厉害,我是自叹不如。”安然笑道:“你和他有得一比,不用谦虚。”尹子奇说:“我看过高书的文章,一般般吧,比起你的来,还是差一点。你这个风流才子的头衔,那是戴定了。”我忙说:“你们千万别算上我,我不风流,与才子也无缘。”安然道:“你不风流,你是多情。”说着一笑,又说:“当仁不让,何必过谦。我们学校五千多名大学生,你是第一个把诗写上了诗刊的,仅此一点,当之无愧。”尹子奇从凳子上跳起来,鼓起掌来,说道:“安然这话再恰当不过,若说你程寒雨不风流,我看字典里风流二字竟可以拿掉了。”我忙对安然说:“你是学会计专业的吗,什么时候学会总结了。风流我是不敢当,多情这两个字我倒喜欢。”就又问尹子奇四大才女的事。
尹子奇说:“我就知道李臻在里面,其他三个我就不知道了。”说着,扭头看着安然,烟头烧到嘴皮了,喊一声疼,慌里慌张地扔出窗外。安然说:“你别看我,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文学系的,哪里知道这些。”我笑着说:“李臻入围四大才女应当应分,这么好的事,快走吧,我们这就去骚扰她,这顿饭她非请了不可。”安然笑着摇了摇头,说:“说风就是雨,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今儿就算了,天气怪热的,哪天下雨了,我请你们吃火锅,你看如何?”我笑道:“也就这样吧,只是放过李臻,我心里不甘。”安然笑道:“日子有的是,不急这一回。”又说了会闲话,安然也就起身离开了。
晚上躺在床上,看一会书,困顿上来,迷迷糊糊才要入睡,忽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