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铺子是装修好了,老爷子说,他会看黄历,给咱们挑一个好日子,正式开业!”
冯老爷子这几日,在十里堡过的,那可是相当滋润。
程小淮也算是瞧出来了,这老爷子,不断想吃东西,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偶尔他会烦躁,偶尔又会对着身边的人,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而他身边的人,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一切,老爷子情绪暴躁,要吃东西,孤独烦闷也要吃东西,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样子的生活习惯。
只要闲来无事,嘴里就要嚼么点东西,情绪不好的时候,更甚。
这几日,老爷子在他家里头住着,程小淮故意的扳着他吃东西,前几日还不行,老爷子总是嚷嚷着喊饿,这两天,仿佛是适应了许多,闲来无事的时候,就随着葫芦,去新房里头溜达溜达。
程小淮给那些工人培训如何搓药丸子的时候,他也煞有介事的 ,搬着一张小杌子,在旁边跟着听,仿佛真能听懂似的。
“郑大人说,你的医馆开业之际,就是林掌柜的锒铛入狱之时,这么多年在林掌柜的和金师爷手上的人命,不知道过了多少了!
这也算他们二人罪有应得,但是,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还是要告知于你!”
“啥消息?”
“今儿马老九来我这儿了!”
“是不是孟始的爷爷有消息了?”
“嗯,兄弟们去了临州城外头的土地爷庙,却没有找他爷爷,听附近的乞丐说,半个月前,是有一位年龄相仿的老人,病死了……”
程小淮一惊,忽然起身看着沈遇:“什么?死了?”
心里忽然间涌出一股难过,明明对孟始的爷爷素不相识,可是对于他的死,程小淮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悲伤,许是因为他身上,有可能和沈遇一样 ,身中剧毒。
沈遇幸运,遇见了她,只是那孟始的爷爷,却因此毙命。
程小淮心里,莫名的觉得压抑,这消息对于孟始来说,无异于是致命的打击。
“这事……该怎么和孟始说?”
程小淮嘬牙花:“这事儿,要不然暂时先别跟孟始说,他身上有伤……”
程小淮的担心,不无道理。
沈遇再三考虑,最终也还是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孟始说!”
气氛有了片刻的沉重,程小淮最终还是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也只能暂时这样了,今日是旬假,我先去接二郎,回来咱们一同回家去!”
沈遇点头 ,目送程小淮离开。
程小淮离开不久, 沈遇便也出门,去了书斋里头。
"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只是,何以为生,是谓民生!
百姓赋税,乃情理之中!”
“就是,如今国泰民安,肱骨之臣自然是大舜千军万马,何以慰藉万千军魂?
自然是以赋税补给军需!”
沈遇闻言,顿了顿却还是走进了书斋之中。
书斋里头,一群旬假归家的学子,在高谈阔论。
讨论的,便是今年春日里,赋税翻倍的事。
那群里人,几乎是同一个鼻孔出气,认为国之稳固,自然是靠着大舜军给予的,所以让老百姓上缴赋税,那也是人之常情。
沈遇看得出来,这些书生,一看便是那不知人间疾苦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
“欸,程兄,听说,往年里的春闱试题,都会有关于时政的,你倒也发表发表意见!”
秉着对程小淮的偏爱,沈遇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这位程公子,一双黑眸里,顿时眸光一沉。
这不是程小淮的堂哥程允堂?
之前,程小淮的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