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公子息怒,小老儿也是脚底下没踩稳,因此手上失了分寸……
还请诸位包涵……”
“包涵?你这老东西,红口白牙的,说出来这些话倒是轻巧,如今这衣裳脏了,我等该如何参加宴席?
这清风先生,最不喜的就是邋里邋遢的!
你这是故意害我们出丑吗?”
老人身上狼狈不堪,脏兮兮的,沈遇已然走到了众人跟前,见那老者身上,都已经被脏水湿透了,如今人还倒在水里头,看样子像是扭伤了腰 。
顾不得许多,急忙上前去,搀扶着那倒在地上的老人:“老伯,您没事吧!”
那老人眼底里,流露出些许惊讶,看着眼前温润斯文的少年,随即露出惶恐之色:“谢过公子……不过,公子还是离我这老头子远一点,我身上脏了,免得污了公子的身,影响公子去参加宴席!”
身上被弄脏了的那几名学子,义愤填膺:“既然知道弄脏了我们会影响今日参加宴席,你还敢这般毛躁!
看样子,清风先生对书院里头的杂役,也是太过于宽容!
罢了,今日,你若陪我们这衣裳,这件事便作罢……”
“几位何必要这般刁难这位老人,他又不是故意的!”
众人一脸嫌恶地看向沈遇:“哼,果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沈公子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对人倒是宽容,敢情身上弄脏的不是你还是你,巴不得所有的人都出了纰漏,这样子,你就有机会被清风先生看在眼里了?”
沈遇被那人无缘无故的诋毁,心中有气却依旧神色平和,因为搀扶老人,身上月白色的衣裳,已经染了大片脏污。
“沈遇从来不曾这般想过,这一次流觞水曲,不过是院士邀请,盛情难却!
这件事,原本就是一场意外,我想这位老伯,绝对不是有心为之!
至于这位仁兄所说的机会,沈遇不敢想,也不曾想!
只当做这是一场学术交流,先生总说,人不读书,则与禽兽无异!
读书者,净其身,正其容,明其志!
诸位何必这般狭隘?况且,这老伯已经道了歉,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是诸位没完没了,也依旧无法改变衣服脏了的事实,又何必,这般死揪着不放?”
其中一名瘦高个,听着沈遇的话,不由得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沈公子,这是在说教我们吗?
你倒是心胸豁达,知书达理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为难这杂役,你说的对,脏了就是脏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大伙心里都清楚,这一次宴席,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次机会,我们代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各自的书院!
这般在意容貌装束,也无可厚非!
这杂役本就是一贱奴,申公子非要这般偏袒,莫不是你们两家是亲戚,还是说,沈公子当初也是奴隶,如今看见有人为难下人,就觉得心里不痛快了,所以要强出这个头?”
众人哄笑,沈遇却依旧面不改色。
“奴藉又如何?张公子这是看不起人?”
“就是看不起你了,那又如何,我听说这一次天鸿书院原本要派来的,是程公子,不知道沈公子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才哄骗了周院士,改变了主意!”
众人哄笑,有人窃窃私语:“这周院士,至今还是孑然一身,你看着沈公子,唇红齿白的,走在周院士身边,那画面也是养眼……”
“就是说啊,你看这沈公子,面色苍白,看上去是个娇弱的……哈哈哈……”
众人笑起来,明里暗里,都是在嘲笑沈遇和周沐元之间,是那种关系!
在读书人里头,这等笑话,无异于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