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崇台一个渡劫期的魔尊,要进北冥宗,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却用了最危险也最难的方法。
一直辛辛苦苦经营着姜明逸这个身份,只要他不说,除了江穗,没人能怀疑他魔族的身份。
可他却在江穗面前直言不讳的暴露了自己,甚至连攻打北冥宗也挑在了这个最不合适的时间。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季厌尘作为一个旁观的局外人,却看的清楚。
印崇台见到江穗时,那种几乎要刻进骨子的悔意和爱欲,几乎要溢出来了。
季厌尘挑眉。
只可惜,他的感情在江穗眼里,剩下的只有恶心。
他隐隐猜到了印崇台这两百年里发的疯,恐怕也跟江穗有关系。
当初那么伤害她,现在后悔发疯,又有什么意义。
季厌尘并不想把印崇台的心思挑明告诉江穗,也不想让印崇台再继续纠缠江穗。
从通天塔出来后,季厌尘不仅感觉自己的魂魄变强了,也找回了零星的记忆,或许是他吸收了他留在了通天塔的那一缕神魂气息的关系。
现在天道对他的桎梏已经没有之前没那么强了,掩天道耳目解决一个人没什么问题。
季厌尘:“要我替穗穗姑娘解决他吗?”
江穗回:“不用,我的事,我自己一个人能处理。”
季厌尘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识海镜外,对面那个满脸苦涩的印崇台。
他知道江穗的脾性,是个十分独立有自我意识的人,能自己做的从不想别人插手。
季厌尘背在身后的手指,摩挲了一下。
他其实很想江穗有时候能依靠他。
季厌尘之前在无底深渊下看过江穗前世的记忆,共感过后,又看过了她的其他记忆。
骗取真心拔鳞之苦,压制修为凌羞之辱,抽筋拔骨之痛,最后魂飞魄散,世间再无姜岁。
前世的桩桩件件、件件桩桩。
每一件都足以挑起季厌尘的想要覆灭整个修真界的怒火。
分明是他小心翼翼捧在心尖上,连喜欢都不敢强求的人,却被那些人肆意欺辱凌虐。
季厌尘从无底深渊下醒来时,只有零碎的记忆,他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对现在的修真界更没有任何归属感。
他存在的唯一联系,只有江穗。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个重生的魔尊有些意思,所以他平日除了睡觉修养神魂,便多了一个观察江穗这一个趣味。
江穗面冷心热,琉璃心,烈焰魂,对感情的事迟钝又敏锐。
季厌尘输给了天道,躯体消散,魂魄被囚,沉睡数千年之久。
或许在别人看来,他很惨,但他自己不那么认为。
醒来与穗穗姑娘相识,是他最大的赢面。
季厌尘摩挲着手指,莹白葱段,漫不经心,无人知他心中所想。
那些人不珍惜的宝贝,现在,归他了。
江穗在得知印崇台的心思后,一句话都不想再跟印崇台说了。
抬手挥剑,每一下都含着杀气。
时间过于紧迫,印崇台必须要在北冥宗的援军来通天塔之前把江穗带走,他的身上分裂出更多触手,强硬冲击着江穗的剑气。
好不容易有一条触手到了江穗面前,江穗抬剑抵抗,那触手在碰触上剑的顷刻剑,化为了齑粉。
印崇台微微眯了眯眼。
他的触手是他的魔息幻化而来,每一只都足以击杀一个金丹修士,没想到被她的剑触碰一下就碾碎了。
看来必须要动真格了。
印崇台再一次用魔息凝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