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还是漆黑一片,四周极其的安静,
暮玥的动作很轻,但依旧在缓慢移动间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借着从门隙透过来的微弱光线,暮玥很快就走到了光的尽头,
极致的黑,极致的静,她没由来的感到不安,停在了原地,
恰在她收回刚刚迈出的一脚时,
金属敲击的声音再次从前方传来,
远处亮起了一道白光,可能是因为太远,暮玥看不清楚是什么,
但她还是走了过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道白光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大,
暮玥发现那是一扇镜子,透着耀眼的白,但却是温和的,
她靠近了那扇三人高的镜门,伸手触了触,却发现镜面像水面一样泛起了水波纹,
这让她想到了刚刚许嘉言破阵时那道气墙,设阵者是有什么目的,这面镜子又是什么?
暮玥好奇极了 ,再抬头看向镜子却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变了,她看着眼前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
侧面的巨大拱形落地窗在地上投射出落日余晖的剪影,
“亲爱的小姐,您不应该停下来,主人正在等您,您应该继续往前走,哦,对,注意您脚下的鞋,有时候它们发出的声音真叫人头疼”
透着浓厚伊甸口味的波斯语言莫名让暮玥心里没由来的厌恶,
但她发现她无法操纵自己的行为,她发现此时此刻自己低着头,巨大的裙摆遮住了小巧精致的脚和中跟鞋,
一个又一个拱形投影从自己脚下掠过,廊道长得好像不可言喻,她发现自己在跟着一个中年女仆来到了一扇大门前,
她余光见那个女仆弯腰敲了敲门,然后隔着门说道,
“城主大人,自称您姐姐的女儿 ,暮玥.贝拉小姐想要见你,请问您是否有时间见一见?”
贝拉?陌生极了,暮玥并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个名字,她也不曾有过化名,
“请进”
暮玥被那个女仆推了一把,然后身体像提线木偶般推开了那扇门,
吱吖一声门开然后嘣的一声合上,像年久失修的家具,
这具身体好奇的抬头打量了下四周,房间低调不失华贵,浓浓的古西欧格调,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吸引了门前踌躇不安的小女孩,
女孩将视线看向了正前方桌子后面坐着的男人,然后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垂下了头盯着裙子的下摆,
“好孩子,过来一些”
男人的语气温柔,他说的是法语,但不难听出已经渐渐的被伊甸化了,
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暮玥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孤魂野鬼,得靠依附在别人的身上才能再次看到世界,但范围局限得让人窝火,
小女孩走近桌子,
“抬起头来”
男人看清楚女孩样貌的同时,暮玥也看清楚了男人的样子,
室内烛光昏暗,窗外余晖早已经停歇,
男人有着一双褐色的瞳孔,微长小卷的头发被拢在脑后,
他很温柔,像他如月光般的嗓音一样温柔,但又是那么的病态,肤色是那么的白,眼窝略微深陷,
痨病一直是十九世纪的恶梦,而眼前的男人患的就是肺痨,已经到咳血阶段了,
“有些像姐姐呢,孩子,你是从卢瓦尔坐轮船过来的吗?”
“不是,我是从泸沽湖来的”
女孩用着极不流利的英语回应道,
“泸诂?”
男人皱着眉,生疏的咬着这个地名,
然后像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喃喃自语道,
“姐姐